剩下的武宗甲兵恐懼的看著王棟還有地上的尸首,膽氣卸掉,倉皇的向外逃竄。
王棟眼睛迷離,透過深紅看見見一頭頭形態(tài)各異的鬼神正趴在武宗甲兵身上,不停的汲取他們的精氣神。
還有幾頭最為強大的鬼神,正用貪婪的眼神看著他。只要王棟露出破綻,他們就會一擁而上,仿佛吸血的蝙蝠,瞬間將他的精氣榨干。
“王棟,世家豪族能夠高高在上,萬年不倒。固然有出身的緣故,但是更多則是因為我們掌握著常人難以掌握的力量。”
“只要我們愿意,滄海可以桑田,日月可以顛倒?!?p> “在強大的武圣強者面前,平民就好似螻蟻一般卑微?!?p> “只需要輕輕的一口氣,他們就會灰飛煙滅?!?p> “而這些卑賤的平民能夠做什么?”
“這些卑賤,豬狗不如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和我們平等?”
“宗門和豪族的累世強大,不是因為你們的血統(tǒng)高貴,也不是因為的資質(zhì)超人,而是因為你們壟斷了資源?!?p> “高等的武學(xué),開啟智慧的典籍,以及修煉的資源都掌握在你們的手中。平民奴仆只能和豬狗一般生活,根本沒有資格變得強大?!?p> “他們?nèi)钡闹皇且粋€機會!”
王棟看著膚色更是變得暗淡,看起來好似已經(jīng)死亡數(shù)日的甲兵,一臉的不屑,譏諷道。
“幾萬年前,你也不過是一介常人。也就是你口中的豬狗之輩,又有什么尊貴可言?!?p> 王棟的話好似一把尖銳的匕首,瞬間刺穿了馮空的心臟,也撕開了他最不愿意面對的往事,馮空眼睛陡然變得赤紅,有些憤怒的吼道。
“該死!”
“你們享受了我的祭品,就要為我服務(wù)!”
“殺了他!”
看著好似瘋狗一般撲上來的異域鬼神,王棟的眼睛陡然變得凝重起來。
“該死!”
“是誰打開了法網(wǎng),讓異域鬼神直驅(qū)而入?”
站在半空的大儒還有武王看著法網(wǎng)洞開,一個個鬼神仿佛如入無人之境,浩浩蕩蕩的落在帝都北部的土地上,不由的面色大變。
“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引起平民慌亂和傷亡么?”
空中陡然出現(xiàn)一雙毛茸茸的巨手,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那雙大手撕開空中,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越來越多的鬼神從黑洞中飛出,好似成群結(jié)隊的蝗蟲。
“快關(guān)閉法網(wǎng)!”
馮宇一臉驚懼的看著空中,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馮空臉色蒼白的看著空中的巨手,還是好似蝗蟲一般的鬼神的鬼神,有些手忙腳亂的舉起令牌,想要將法網(wǎng)關(guān)閉。
但是,就在他的令牌高高舉過頭頂之時,空中陡然落下一只白骨巨手。馮空大驚,顧不得令牌,身形狼狽的倒退。
身體富態(tài)的馮宇也爆發(fā)出常人難以比擬的速度,好似一個巨大的肉球,瞬間向后方彈射。
嘭!
巨手仿佛隕石一般重重的按在地面上,巨大的力量讓地面開裂,一道道黑色的裂痕向四周延伸,出現(xiàn)在裂痕上方的房屋好似多米諾骨牌一般瞬間倒塌,留下一片片狼藉。
馮空心有余悸的看著黑黝黝不的深坑,在坑陷的四周隱隱可見一絲絲紅色的肉糜,幾個甲士還有奴仆躲避不及,被從天而降的巨手碾成了肉泥。
“令牌!”
看著被壓成碎片的令牌,馮空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令牌!”
馮宇的臉色也是十分怪異,欲哭無淚的看著變成碎片的令牌還有好似蝗蟲的鬼神。
這次,他們?nèi)橇艘粋€天大的麻煩。
就算僥幸活下來,也必定會被問責,想到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問題,馮宇就感覺頭皮陣陣發(fā)緊,后背不知何時早就冷汗淋漓。
馮空眼光在不停的閃爍,更時不時的用眼睛看向大門出口方向,顯然在給自己找退路。
“妖怪?。 ?p> “救命??!”
“不要啊,有妖怪,救命?。 ?p> 大量蠻荒鬼神降臨帝都北部,有的鬼神沖上祭臺享受祭品,有的鬼神吞噬受傷的甲士,還有的鬼神竟然沖進民居進行大肆破壞。
無數(shù)的民眾恐懼的向外逃竄。
驚恐的叫聲傳遍四分之一個帝都,正在街上巡邏的士卒也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亂象。
在隊正的帶領(lǐng)下,抽出隨身的兵刃,呼啦啦的圍了過來。
那些鬼神也不害怕,獰笑著向士卒撲去,仿佛他們就是祭臺上的血食。
一頭外型有點像狼的鬼神驟然躍起,一個甲士躲避不及被他壓在身下。士卒還想反抗,雙手死死的攥著拳頭,但是還沒等他揮出。鬼神那尺長尖銳好似匕首的獠牙瞬間刺穿他的喉嚨,熾熱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大地。
嗷!
那個鬼神貪婪的吮吸著熾熱的血液,時不時發(fā)出興奮的咆哮。
“殺!”
“殺!”
“殺!”
士卒驚慌過后,瞬間冷靜下來,在隊正的統(tǒng)一指揮下結(jié)成陣勢。以數(shù)人或者五六人的團體,互相配合。
鬼神們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在配合得當,好似巨網(wǎng)一般的士卒面前,竟然一時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用弓箭!”
隊正看著陣勢鋪開,大聲喊道。
“諾!”
“諾!”
“諾!”
一個個手持弩箭的士卒大聲應(yīng)諾道。
“嗡!”
“嗡!”
“嗡!”
黝黑的牛角號被吹響,帝都北部仿佛是被捅了的馬蜂窩,一隊隊身穿鎧甲的士卒在隊正的帶領(lǐng)下沖出軍營。
馮宇面色有些難看的看著馮空,他沒有想到祭祀的動靜會如此之大。
馮空的臉色鐵青,眼睛中隱隱已經(jīng)有了退意。
身穿高冠博服,身上有文氣升騰的大儒看著滿天的異域鬼神,聲音清越的吟唱道:
“每說神兵出守疆,忽聞勁敵犯睢陽。
火焚郡邑人民苦,血染江淮鬼物傷。
忠報君恩名不朽,孝隨親死義難忘。
皇天后土宜知鑒,白日英魂騰劍光?!?p> 只見一道道文氣升騰而起,一寸,兩寸,三寸,四寸!
見文氣即將止于四寸,大儒面色微微一變,沒有任何猶豫的又從身上截取一道文運,在這道文運的幫助下,詩詞散發(fā)的文氣足足有五寸之高。
雖然有些取巧,但是文氣的的確確達到了五寸鳴州詩的標準。
懸掛在貢院中的文鐘陡然被敲響,好似擎天玉柱的文氣直沖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