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刺殺更像鬧劇,從刺客沖出來,雙方激戰(zhàn),到黑衣人逃散,不過一柱香。
逃走那些人,宋誠分出一半護衛(wèi)去追,但他們對周邊環(huán)境熟悉,這里又是民居,三轉(zhuǎn)兩轉(zhuǎn),很多人逃了,只有三四個被追到,拿下。
被火銃射傷的,呻、吟聲不斷,都捆了,抬走。
看到宋誠沖進車廂拿起火銃就走,隨后槍聲響起,接著占上風(fēng)的黑衣蒙面人全線潰敗,王砌和鄭宜驚呆了。很淡定,一副就應(yīng)該這樣的是顧淳,聽著“砰”、“砰”聲不斷,他果斷下車,去追逃走的黑衣蒙面人。
這里是民居,黑衣蒙面人分散逃走,驚擾了關(guān)門閉戶的百姓,若是有人在這時跑出來,會被火銃誤傷,因而宋誠收起火銃,只是倒背雙手居高臨下站在車把式看著。
顧淳追到一個黑衣蒙面人,打斗一番,制服后帶回來時,地上已只余血跡,被俘的黑衣蒙面人全被帶走了。
“東廠的。”顧淳把縛緊手腳的黑衣蒙面人丟在地上,這人臉上的蒙面黑巾已被拉下,露出一張胡子拉渣的臉。
宋誠看了那人一眼,轉(zhuǎn)而看顧淳。
“此人是東廠的檔頭老周,曾和我手下的小旗發(fā)生爭執(zhí)。”顧淳說著,又踢了老周一腳,老周對他怒目而視。
刺客的身份就此確定。
宋誠上車,馬車?yán)^續(xù)朝鐘樓方向駛?cè)?。王砌擠到宋誠身邊坐下,直朝他豎大拇指,道:“阿誠,不不不,宋大人,真有你的?!?p> 朝廷素來重視火銃,但火銃也只神機營的軍士掌握,王砌和鄭宜覺得這些東西離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自然是從不放在心上的,這時見到火銃的威力,兩人驚得呆了,王砌甚至有嚇尿了的感覺,剛才他們距這把火銃不到三尺,太可怕了。
王砌語無倫次大拍馬屁,宋誠把火銃放回車壁,道:“這有什么?!?p> “宋大人,您怎能這樣說呢,您太謙虛了?!蓖跗銎鋵嵅皇且粋€愛拍馬屁的人,只是這一次實在被嚇壞了,想說點什么,分散注意力,要不然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腔了。
宋誠道:“這有什么,弓箭也做得到。現(xiàn)在的火銃威力太低啊?!?p> “……”您別這樣裝逼行嗎?王砌嘴張得可以塞進一顆鴨蛋了,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護衛(wèi)們分一半人押黑衣蒙面人去詔獄,一半人護衛(wèi),一路上再沒有發(fā)生什么事,順利到了朝陽樓。
朝陽樓門前彩帶飄飛,門口卻連一輛馬車也沒有。
王砌表功道:“我包了。今天哥幾個好好喝酒?!?p> “然后,把你進錦衣衛(wèi)的事安排了?”鄭宜不冷不熱接上,剛才王砌那些不知所謂的肉麻話把他惡心死了。
“呵呵呵?!蓖跗霾灰詾橐獾纳敌?。
這時四人已從車上下來,宋誠走在最前,當(dāng)先邁步上臺階,顧淳緊跟在后,兩人似乎全沒聽到王砌和鄭宜的對話。
王砌包下朝陽樓時可說了,今天要請錦衣衛(wèi)宋大人,朝陽樓的掌柜不敢怠慢,一直在門前候著,果然見一行人走來,當(dāng)先上來的是一個俊朗少年,雖然年少,舉止間卻有上位者的氣勢,再一看,后邊王砌朝他使眼色呢,趕緊陪笑迎上去,道:“宋大人快里邊請?!?p> “你不是包下了嗎?”鄭宜故意找碴,道:“怎么宋大人來了,他巴巴地迎進去?”
不知是不是為火銃所嚇,他也改口了。
王砌昂然道:“這不是我來了嗎?掌柜的看到我了,豈有不知宋大人是我請來的朋友之理?要是等我開口,就太沒眼色了?!?p> “我看是你沒包下朝陽樓吧?我可聽說了,朝陽樓花費高得很,你哪來那么多銀子?”
“我沒有,家祖也沒有嗎?”
兩人一路拌嘴,進去了。
掌柜已把宋誠迎到二樓,二樓所有包廂的隔板都拆了,所有桌子都撤下,只余正中間一張大得離譜的圓桌,這張桌子足夠二三十人用餐,在桌邊坐下,剛好可以看到樓下一個小小的戲臺。
“宋大人想聽曲兒還是聽說書?”掌柜的點頭哈腰道:“唱曲兒的是兩個孿生姐妹,長相尚可?!?p> 掌柜的以為,像宋誠這么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應(yīng)該喜歡漂亮姑娘,因而極力推薦唱曲兒的姐妹,宋誠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似笑非笑拿眼睛看王砌。
王砌的臉騰的紅了,揮手趕掌柜的走:“別整這些有的沒的,趕緊上菜,拿你們這里最好的酒來?!?p> 掌柜的馬屁拍在馬腿上,惶恐地道:“是是是?!?p> 他還沒有轉(zhuǎn)身,顧淳和鄭宜放聲大笑,顧淳更學(xué)掌柜的語氣道:“兩個孿生姐妹長得尚可……哈哈哈!”
掌柜的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樓梯。
宋誠微笑,道:“人家是好心,為你倆準(zhǔn)備的。”
“哇——”顧淳怪叫,道:“剛才他可是湊到你跟前說話的,哪里是為我倆準(zhǔn)備了。”
幾人說笑一回,菜跟流水似的,擺了滿滿一桌,各自拿筷,嘴巴忙著吃喝,才沒有空互相取笑。酒過三巡,宋誠道:“阿砌,你若非要來錦衣衛(wèi),我給你找了個絕好的去處,不知你愿不愿意。”
“原意愿意,只要能進錦衣衛(wèi),能向家祖交差就好?!蓖跗龃笙?,趕緊給宋誠滿上,道:“我就說嘛,你不會不管我?!?p> 宋誠道:“你聽我說完。新式馬車你剛才也坐了,我這馬車作坊的生意,是要長久做下去的,但是缺一個打理作坊的人。如果你有興趣,先進我錦衣衛(wèi),進而打理作坊,如何?”
錦衣衛(wèi)有無數(shù)密探遍布天下,每個人都有身份遮掩,以錦衣衛(wèi)密探的身份管理作坊,王砌當(dāng)然不愿意,可若是擺明了我就是錦衣衛(wèi)呢?京城誰人不知,宋誠名下的馬車作坊專事生產(chǎn)新式馬車?還用得著遮掩嗎?最重要是,這么一來,能最快弄一輛馬車坐坐。
“我愿意啊,這樣能向家祖交待,又能謀一份差使,有何不可?”王砌眉飛色舞。
“阿宜呢,就進新軍好了,不過他們已訓(xùn)練一個月,你現(xiàn)在迎頭趕上有些難度。”
“沒問題?!编嵰舜笙?。
梁可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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