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至,石窟外燃起了一道篝火,三男兩女圍坐其旁,神態(tài)各有不同。
山羊胡子和孫曉都臉色焦急,因?yàn)樘柭渖胶?,那種變異人就會從山洞中出來,這里離山洞近,所以必然會來這里,他們必須早做打算,可是兩個主力軍都不在,兩人心里便沒了底。
甜甜和豆豆則是在整理幾人的吃食,往火堆上的鐵罐上添水加菜,忙的不亦樂乎。
而阿吉則是坐在火堆前打盹,雷打不動,怕是屋里屋外忙壞了,現(xiàn)在停下來便感困乏。
這是一片亮藍(lán)色的世界,四周很空曠,并無一物,顯得寂寥而清冷,雖然圣潔,但不禁讓人產(chǎn)生空虛感。
阿吉漸漸睜開眼,站起身揉著眼睛道:“這是哪,我怎么會在這里!”
但是后一秒,似乎這個問題已不再重要,因?yàn)榭諘绲氖澜缟铣霈F(xiàn)了一個白色的光點(diǎn),光點(diǎn)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個人形。
阿吉笑著道:“你是什么東西呀!”
男孩似是喝醉了的模樣,心中并無半點(diǎn)感情,好奇也只是口中說說。
光點(diǎn)漸漸成型,白色為無色,無色生有色,有無并相生,虛實(shí)自相連。
光人變成一少年,翩翩公子微笑道:“少年可好!”
阿吉似有迷茫,心道:“這小子可真面熟,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見過?!?p> 男孩思忖片刻不得其果,笑著道:“大兄弟,這都什么年歲了,還這么文縐縐的!”
阿吉視乎也沒注意到,自己也是文縐縐的,裝著很責(zé)備的模樣。
少年笑道:“亦可、亦可!”說完才知道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咳嗽兩聲笑道:“我叫宇?!?p> 阿吉吐了吐舌頭,腹誹道:“你叫宇,那我就是宙,咱兩半斤八兩!”
男孩理了理心神,微笑道:“宇大哥,這是哪里呀!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呢!”
阿吉這才回想到,自己應(yīng)該不在這里的,但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應(yīng)該在何處。
少年道:“我們在你的心里,這是你的心境。”
阿吉咕嚕雙眼,想到:我是不是應(yīng)該套一點(diǎn)話出來,這樣以后好在風(fēng)徒哥面前炫耀一下,讓他知道阿吉老弟也是學(xué)識很淵博的。
男孩賣萌道:“宇大哥,心境是什么!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呀?!?p> 少年蹲下,摸著阿吉的臉頰自語道:“原來長這樣,原來是這樣,一切又是原點(diǎn)。。?!?p> 阿吉看著少年呢喃,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感覺,就像他的風(fēng)徒哥哥受傷那會一樣,很依戀、很著急、很難過。。。
男孩扶著少年的臉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阿吉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然的伸手,要知道他可是很難接近的,幾乎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可今天初見少年卻如此親切。
少年摸著阿吉的頭,寵溺道:“心境呀,你可以理解成你的夢,這樣你會更能理解,你的知識系統(tǒng)就只到這個層次,這樣會好理解。”
“也就是我現(xiàn)在在做夢是嗎,你也在我的夢里,那我沒見過你,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呢!”聽到夢這個詞,男孩視乎更有邏輯了。
“你不覺得你看不真切嗎,你看不清楚我的模樣,你只知道我是誰,卻不知道我到底是誰?!鄙倌暌琅f一臉寵溺,目光很是柔和。
“是呀!我只知道你叫宇,可是我卻不知道你長什么模樣,我想看清楚你的模樣,可你的臉上卻始終有一層云霧!”阿吉并沒有什么顧慮,如何想的便如何回答。
“你是假的嗎?所以我看不真切!”阿吉小心問道。
“那在你的世界觀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少年依舊微笑。
阿吉心道,這是我的夢,夢里出現(xiàn)了一個陌生的少年,少年問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是好笑,難怪是夢,如此荒誕。
想歸想,男孩轉(zhuǎn)身道:“現(xiàn)實(shí)是真,夢是假,我是真,你嘛,我也不知道,或許在某個地方,你也是真的,但是你此刻在我的夢里,而我不認(rèn)識你,你便是假的?!?p> 少年起身道:“這就是你們世界里的唯物論和唯心論嗎?你可是兩樣都不放過呀,真是個機(jī)靈鬼!”
少年手一揮,場景瞬間變換,洞窟前,一堆火,五人圍坐其旁。
“這是我!我怎么會看見我自己!”阿吉摸著頭道。
少年笑著道:“何為真、何為假!你現(xiàn)在可分的清!”
男孩伸手去摸另一個阿吉,那個阿吉正在逗豆豆,兩人嬉鬧著很是開心。
男孩的手在阿吉的臉上穿過,兩人都并無一絲感覺。
“這只是夢,夢里什么都能出現(xiàn)!”阿吉有些摸不著頭腦,辯解道。
“你看見的,你認(rèn)為是真實(shí)的世界,可是現(xiàn)在的你卻摸不著,它還是真實(shí)嗎?”少年在男孩身后詢問。
“不,這是夢,這是我以前經(jīng)歷過的場面,這只是回放,我大腦的一種記憶回放!”阿吉捂著頭,記憶有所混亂。
現(xiàn)實(shí)中,阿吉熟睡中不斷驚夢,眉頭皺成了川字。
場景再次變換,又回到了那個空曠的世界。
現(xiàn)在阿吉終于知道自己應(yīng)該在干嘛了,他應(yīng)該在睡覺,那個時候兩個小冤家玩的有些累,阿吉便蹲在石階上打盹。
“這是夢,我在睡覺!”阿吉反應(yīng)過來,質(zhì)問少年道:“你到底是誰!”
少年伸出手,手中有一個蘋果,“你試試蘋果的味道?!?p> 阿吉很是聽話的接過了蘋果,在上面咬了一口,汁液流下,男孩很是享受的吃著。
“我是宇,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們?nèi)祟惗歼@么健忘的嗎?”見阿吉一臉享受,少年便又道:“怎么樣!味道好嗎?”
阿吉點(diǎn)點(diǎn)頭:“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蘋果,你有這種蘋果的種子嗎,我?guī)Щ厣竦钊シN!”
少年拿出一顆寶石質(zhì)感的四面體:“給你,它時機(jī)一到便會發(fā)芽,你要快點(diǎn)咯!”
見阿吉拿著晶體端詳,少年繼續(xù)道:“你拿著蘋果在吃,拿著我的種子在看,那我且問你,何為真又何為假呢?”
阿吉視乎更是迷糊了,自嘲道:“這是夢里,是假的,我怎么會對你的一個種子如此在意?!?p> 話雖如此說,但是感受著手中的觸感,感受著嘴中的味覺,男孩也是感官模糊。
“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中去,有一天你會明白這一切的”少年轉(zhuǎn)身便走。
阿吉問道:“大哥哥,你還會來我的夢里嗎?”
少年側(cè)臉道:“新舊交換,天宇同生,地宙并亡,該見的時候,我們自會相見!”
“大哥哥再見!”阿吉朝著少年的背影揮手。
少年的背影又變成了光芒,白芒充斥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