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際漸漸吐白,一抹朝霞映紅了天空,新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浮玉山下的集市一片安詳寧靜,妖精怪們該睡著了,夜晚才是他們的世界。而我也該走了,大師兄他們現(xiàn)在應該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不用多久就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
童俊睡得像個嬰兒,微卷的劉海服帖在臉上,柔順的睫毛乖巧的蓋住那雙迷人的眼睛。身體隨著呼吸輕微地起伏。看來這一夜他是真累了,又或者他的心事都在夢里圓滿。我掏出他昨晚給我的那顆珠子塞進他的手里。雖然喜歡,不是我的就不該拿走。山外的世界真是精彩!可惜給我的時間太短,許多事情來不及弄明白,神秘的翅膀,神秘的新娘,還有眼前這個神密的這個男孩。昨夜對我而言就像是一場夢,夢醒過來,一切都會隨著時間遺忘。
我躡手躡腳地下樓,樓梯口正碰見勤快的店家趕來送我。他遞給我一個用碎花布包裹著的方盒,殷勤地陪著笑臉說:“這是公子特意吩咐的,讓我給您帶上。感謝您對小店的認可,祝你一路順風!”
這是什么?
“一些點心,昨晚公子見您愛吃,就讓小的多備著點,好讓您走的時候帶上?!钡昙倚跣踹哆墩f了一堆。我心頭一暖,沒想到童俊心思細膩至此,我不過是多吃一口的點心,他都注意到了。雙手接過跟店家告辭:“謝謝!耽誤您休息了。再見!”
我背著小布包踏上歸途。不一會兒就來到半山坡。山坡的道路上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正矗立道路中間迎接我。最先看著我的是秋翰。他朝我飛奔而來,邊跑邊喊:“小棲,你去哪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我都快急瘋了,大家把五個山頭翻遍了都沒找到你?!?p> 我笑嘻嘻的沖他吐吐舌頭,用眼睛余光悄悄觀察一下大師兄的臉色。大師兄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我上前跟大師兄行禮,主動認錯。大師兄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慘了!一種不祥預感涌上心頭。
說實話,師傅我不怕,就怕大師兄。大師兄平時看著和氣,其實對我們極其嚴格,晨課不準瞌睡,上課的時候不準開小差。他的學業(yè)年終比賽定拿第一。能這么對眾師弟妹們要求嚴格,完全是因為他是一個實打?qū)嵉膶W霸。好在我的學業(yè)不歸他管,不然嚇都有把我嚇死。
“知道嗎?今早晨課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失蹤了,可嚇壞我了?!鼻锖残跣踹哆?。在回山路上,秋翰把如何發(fā)現(xiàn)我失蹤的前因后果詳細說了一遍。
送師傅下山后,大家伙散去,秋翰為了下個月的武師比賽廢寢忘食,所以沒去吃午飯。到了晚餐的時候,秋翰沒遇到我也沒在意。因為我常找?guī)熜謧兇T去了。由于白天太累,秋翰早早睡去。直到晨課才發(fā)現(xiàn)我失蹤了。
我借著大聲說話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眼睛時不時地偷瞄大師兄,
大師兄就在我身邊,他臉上一個毛孔都看得清楚。我也猜不透他是不是在聽我們聊天,只見他神情凝重,抿著嘴唇,眼睛盯著前方。下山的時候我坐的犀牛角沒敢拿出來,此刻上山,我和秋翰都是坐在師兄的的飛行器上。大師兄的飛行器是他隨身攜帶的長劍,坐在上面雖然沒有犀牛角舒服,但也平穩(wěn)。
“你是怎么下山的?”秋翰忽然問我。啊~這個秋翰!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拍了一下秋翰,轉動眼球示意他大師兄那嚴肅的表情。秋翰一臉茫然,居然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說來聽聽,我也想知道這個?!币恢辈徽f話的大師兄開口了。
我的心里那個生氣啊!這個破秋翰,有沒有一點腦子!真想掐他!
“這個嘛~~”我舌頭打結,怎么說呢?算了,要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心一橫,說:
“我看師傅下山去了,門還沒關就跟了下去?!?p> “嗯——”
“哦!”
“哦”這聲是秋翰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聽著就來氣!我也要把你拖下來,叫你看熱鬧!于是,我接著說:“而且~~你也想下山看看。秋翰是不是?”
秋翰被我問得莫名其妙,他那死腦中哪會懂我的意思。我繼續(xù)說:“難道不是嗎?從出生到現(xiàn)在我們從沒有見過山下是什么樣子,你能說你不想下山看看?”
秋翰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蒙了,這個那個的接不上話。
“小棲,你的出習法師,以你的法力下浮玉山怎么也得一日時間,你是怎么下山的?”一直沒開口的大師兄突然發(fā)問,嚇我一跳。好在語氣溫和,不像是在生氣。
“牛角,那個犀牛師兄送我的犀牛角。”
對不起啊犀牛師兄,你本是一片好心,結果被我亂來,連累了你。一會兒被大師兄責罰,你就多擔待些,我以后再給你賠罪。
“哦?使出來看看?!贝髱熜趾孟裢Ω信d趣。秋翰也鼓動我。我掏出牛角,將它變大,跳了進去,秋翰好奇的跟著進來。我看見大師兄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不易覺察的一絲笑意。
“不錯耶!真是舒服!我還是第一次坐這牛角。真是稀罕!快說說,它還能做什么用?”秋翰興奮不已,管不住那張圖魯嘴,說個沒完。大師兄轉臉看我,秋翰的問題看來他也想知道。
“可以當?shù)皻?,昨晚我就是在這里面睡覺的?!?p> “哦?真妙!帶殼出門?小棲,你是蝸牛嗎?哈哈哈~~”秋翰嘴巴還真是討厭。我沒客氣照著他胳膊擂鼓般來上幾拳。雖然我那點小力氣對練武的秋翰來說不過是撓癢癢,但是我還是要捶他,因為他欠揍!秋翰也不躲閃,只是笑得更歡。見打他不管用,我直接上嘴,在他胳膊肉最多的地方吭哧來一口。秋翰疼的忙甩手,沖著大師兄喊:“大師兄,小棲咬我!”
“就咬你,就咬你!”
“那個黑衣男孩是怎么回事?”
我和秋翰正鬧得不可開交,大師兄一句話像澆頭的涼水把我怒火給澆熄了。估計我還沒走出飯館,大師兄那時候就找到我了,又或者,是更早。完了,怎么跟他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