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殺的?那為什么你仔細保管的軍刀會在這里?你一向不是珍視這把刀?”
容飛緊緊逼問,妄圖給溫陽強烈的壓迫。
“我的軍刀一直放在箱子里沒上鎖,被人偷走拿去殺貓,這種事難道不可能?”
溫陽說完,抬腳走進閣樓間。
觀察了一會四周,并沒有破壞現(xiàn)場。
她認真細致看了好一會,別人也眼睜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期待她動什么手腳。
這樣一來,她的把柄就明目張膽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
容飛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指證的說辭,期待她動手犯錯。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溫陽除了用眼睛看之外,并沒有動手動腳。
忽然,她回頭肯定的抬起食指指向容飛,喊了一聲:“是你!這里有你的腳印,家里就你穿的拖鞋是nike,這里有一個清晰的腳印,鞋底正好印的是nike的英文,而且這尺碼大小跟你的也一樣!”
“你這話真好笑!肯定是你拿我的拖鞋在這里故意按下腳印,你想誣陷給我!
花花是媛媛的寵物,也是奶奶的寶貝,它和我們生活了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殺了它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心狠手辣,對花花沒有一點感情,我就是那個殘害花花的兇手了?”
溫陽一邊說話,一邊回頭仔細觀察花花,她甚至伸出兩根指頭放在它身上,探探它尸體的溫度。
眾人一陣驚嚇,被嚇得不敢睜眼。
畢竟花花的尸體有些駭人,血淋淋的,多看一眼都害怕,惡心想吐。
可是溫陽卻一點也不驚怕,還伸手摸它,蕭詩琴整個人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死物與活物最大的區(qū)別就是,無論它活著的時候多么招人喜歡,死了以后總會讓人害怕遠離。包括人也一樣。
可溫陽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摸它的動作很輕柔,跟它活著時對它那樣沒分別。
她很喜歡花花,又怎么會因為它死亡而害怕它呢?
“花花死的時間不超過一小時,它身上尚有溫度。而這一個小時內(nèi),我只做了兩件事,幫奶奶按摩雙腿,還有在客廳里收拾。
我做這些的時候,張嬸都在我旁邊幫忙,她可以證明我沒有殺害花花的時間?!?p> “是的呀,溫小姐說的沒錯,剛才我同她一直在照顧老夫人,后來她收拾客廳,我抹桌子板凳的呀。再后來夫人就拿著報紙進來了呀?!?p> 張嬸剛才聽到驚叫,跟著上樓,就站在不遠處。
“哼!你和她相處時間多,你們關(guān)系好,你幫她撒謊!
溫陽你說死了多久就是多久?你以為你是法醫(yī)嗎?”
容飛面上神情慌張,視線躲避,語氣也侃侃不流暢,最后心虛的問了兩句。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不如把這把軍刀交給會勘驗指紋的人驗驗,這軍刀把上的指紋究竟是誰的?
爸爸,我記得王哥以前是偵察兵,聽說現(xiàn)在最先進的技術(shù)可以查驗指紋,他會嗎?”
大家頭一次聽說什么勘驗指紋,全都一頭霧水?,F(xiàn)在科學已經(jīng)這么發(fā)達了?
她口里的王哥是容山河的勤務兵,以前的確是搞偵查的。
容山河退下來后,他自愿來到容家搞勤務,照顧容家人的生活。
“勘驗指紋?張嬸你去門房請他過來看看。
容許,小心把軍刀拿下去,別摸了上面的痕跡,下樓去說。”
容山河這一刻再次對溫陽的反應速度,還有她知道查驗指紋這么先進的技術(shù)感到驕傲!
看來她的知識面還挺豐富!是個上進的好兒媳!
容許側(cè)頭瞥了溫陽一眼,查驗指紋的技術(shù),在九十年代初還沒有普及,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又怎么知道的?
她能在這么短時間,想到這個方法,除了聰明之外,反應太快,容許剛想到這個辦法,被她搶先一步說出來,有些意外。
容山河臉上隱隱有怒氣,說完話自己先下樓,蕭詩琴和容媛媛也跟著下去。
所有人都下樓,奶奶再次被吵醒,著急地杵著拐棍走到樓梯口。
她兒子容山河忙過去扶?。骸澳趺醋约鹤哌^來了?花花死了,是被人用軍刀刺死的,我正要查呢?!?p> “花花死了?是誰!花花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養(yǎng)它這么多年,它又乖又不惹禍,是誰這么惡毒?”
奶奶喜愛花花的程度,不亞于容媛媛。
這只貓還有些來歷,它的祖先是奶奶的媽媽曾經(jīng)養(yǎng)的一只波斯貓,花花是那只波斯貓的后代。
對于奶奶來說,花花不僅是一只寵物,而是對自己母親的一種紀念,更是她同母親之間的另一種陪伴。
可以說,寓意頗深。是她對母親的念想和寄托。
奶奶非要上樓去看花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花花死了,一剎那間,好像她和母親之間唯一的那點聯(lián)系就斷了...
溫陽明白這種感受,就像別人偷她父親的軍刀拿去殺害花花,她也很難過。
因為爸爸留給她的軍刀沾上了花花的血,成了殺害花花的兇器,而花花和軍刀都是她珍視的,就像變相的自相殘殺。
她的心情矛盾又復雜,好像就要永遠失去那把父親唯一留給她的軍刀。
也許這把軍刀從此不再屬于她,畢竟它變成了斬斷奶奶和她母親之間聯(lián)系的兇器....
“奶奶,別上去?;ɑㄒ呀?jīng)死了,您節(jié)哀?;ɑㄊ潜晃腋赣H的軍刀刺死沒錯,但我絕對不是兇手!
一會王哥過來,很快就能驗出刀把上的指紋是誰的...”
溫陽的右手扶著奶奶的手腕,可她明顯感到奶奶的手往內(nèi)側(cè)拐進去,脫離了她的右手。
也就是說奶奶因為花花的死對她介懷,產(chǎn)生隔閡。
因為兇器是她的,她無從狡辯,她同奶奶之間莫名隔了嫌隙。
容山河怕老人家上去受不了血腥的場面,萬一心臟病發(fā)...
后果不堪設想。
嘴上安慰著:“您不要太傷心,花花死了,我們大家都很難過。您放心,我肯定查出殺死它的真兇,給您一個交代,您老去沙發(fā)歇歇,喝點水緩緩,別氣著身體?!?p> 奶奶其實也沒有勇氣上樓面對花花,就算上去看它,它也不可能再復活...
還不如讓它活著的樣子永遠留在記憶里....
大家等了一會,張嬸和王曉一起匆忙跑到客廳,容許將塑料袋里的軍刀遞給王曉:“請你盡快幫忙驗出這把刀刀把上的指紋?!?p> 其實這種事情,容許幾分鐘就能驗出來,不過容山河既然交給王曉,他不便插手。
“好的,大約需要兩個小時,我這就去?!?p> 王曉已經(jīng)聽張嬸說了花花被人刺死在閣樓的事,老太太很傷心,容家人都很難過。
他也不敢耽擱,立即回到住所,這里檢驗的工具和設備齊全,結(jié)果很快就會出來。
容飛眼睜睜看著王曉接過塑料袋里的軍刀,心口一緊,他剛才沒想到指紋會留在刀把上!
以為沒人看見,就沒人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