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陰縣衙武備庫。
滿懷期待的云長進來以后,卻是有些失望。
武備庫內(nèi)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琳瑯滿目,各種武器也沒有被整整擺放在武器架上。
相反,各類武器被雜亂的堆積起來,許多鐵制武器上面是都銹跡斑斑。
云長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失望,開始翻找長刀。
然而,翻來找去的云長可悲的發(fā)現(xiàn),武備庫內(nèi)甚至連超過一米二的長刀都沒有。
漢代軍刀大多是環(huán)首刀,長度在五十八到一百一十四厘米之間,開單刃、尾部有一個圓形孔洞。
這些環(huán)首刀保養(yǎng)得不怎么,猛然看來宛若燒火棍,甚至還比不上云長從盜匪那里搶來的長刀。
看著滿臉失望的云長,負責看管武備庫的小吏也是心中惴惴。
毫無疑問,汾陰縣武備庫管制的確有些松弛,如果眼前這個紅臉大漢告知縣令,小吏肯定要受到責罰。
想到這里,小吏就有心討好云長。
“不知壯士對于武器有何要求,也許在下能夠幫你尋找?!?p> 失望無比的云長聽見小吏之言,并不覺得自己會有什么收獲,卻仍答道:“我希望找到一柄九尺長刀,而且完全由精鐵打造。”
小吏聞言大駭,瞪大眼睛喊道:“九尺精鐵長刀至少有四五十斤,就算霸王在世恐怕都很難駕馭吧!”
“武器可不僅僅能夠拿起來就行,還要保證揮舞得非常輕松?!?p> “須知,在戰(zhàn)場上廝殺那可是要不斷揮舞武器,如果武器過重,要不了多久便會耗盡體力!”
小吏雖然管理武備庫不善,對于武器倒也十分了解,說得句句在理。
打仗的時候,武將不管長途奔襲還是與敵軍鏖戰(zhàn),都要帶著自己武器,那可是個沉重負擔。
也許很多人都有這種經(jīng)歷,本來提著幾斤的東西出門,才開始會很輕松。
然而一旦時間長了,就會覺得那幾斤東西越來越重,想要將東西放在地上休息一下。
武器也是如此,每增加一斤,對于長途奔襲的武將而言,都是沉重負擔。
“四五十斤?”
聽到有這么重,云長也是心中駭然。
也許對于現(xiàn)在的云長而言,揮舞四五十斤的武器并不算什么,卻也絕對不能持久。
不過很快,云長就反應了過來。
漢代度量可是與后世不同,四五十斤只相當于后世的二十多斤,這個重量天生神力的云長還能接受。
而且云長注定是位騎將,行軍的時候有戰(zhàn)馬來負重,倒也不會消耗自己體力。
“無妨,只要你能拿出來,我就可以用?!?p> 想到這里,云長自信的說道。
“不可能,誰會無聊打造那么重的武器!”
小吏搖了搖頭,擺出一副不要為難我的表情。
不過很快,小吏卻是眼睛一亮。
他朝著一個角落飛奔過去,翻找半晌,終于找出了一柄滿是灰塵的長刀。
“此刀長七尺七寸、重五十六斤,應該能夠勉強符合你的要求!”
這柄長刀已經(jīng)待在軍備庫許久了,由于太長、太重根本沒人能用,以至于小吏都快忘記這柄奇葩長刀的存在了。
今天若非擔心被縣令責罰,他也不會想起這柄被遺忘的長刀。
云長見狀大喜,急忙上前兩步接過長刀,發(fā)現(xiàn)此刀加上刀柄長約一米八,重量大概在后世的二十五斤。
依照漢代度量與后世的換算,云長的估計完全正確。
“呼!”
看見這柄長刀,云長就十分欣喜,猛然吹出一口氣,將刀身上面的灰塵吹去。
“你居然拿這柄銹跡斑斑的長刀糊弄我們,以為我們好欺負嗎?”
云長正驚愕間,就聽見了關(guān)雄憤怒的吼聲。
沒有灰塵的掩蓋,銹跡斑斑的長刀怎么看都十分寒磣,也怪不得關(guān)雄會發(fā)怒了。
小吏心中也無比委屈,正想出言反駁,卻是聽見了云長對關(guān)雄的呵斥聲。
“這刀是應我要求找出來的,而且我也的確十分滿意,阿雄休要多言?!?p> “你也快點選出自己趁手武器,我們再挑選兩幅甲胄就離開,也好采購點東西早點前往北地投軍!”
聽見云長之言,關(guān)雄心中雖然仍舊惱怒,卻也不敢再言其他。
關(guān)雄挑選了一柄長槍,兩人又選好甲胄,才去向縣令辭別。
不過縣令此時,正籌備著徹底剿滅連云寨盜匪之事,根本沒有時間接見關(guān)羽。
無奈之下,關(guān)羽兩人只得領了剩余錢財,牽著戰(zhàn)馬就離開了縣衙。
“阿雄,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先找個店家住下來,待明日再趕路不遲?!?p> 兩人找好住處,云長讓關(guān)雄照看馬匹、行李,自己卻是拎著長刀朝鐵匠鋪走去。
一個時辰后,看著那嶄新、光亮的長刀,云長心中越發(fā)喜愛起來。
“這柄武器材質(zhì)還真是非凡,打磨起來也廢了我不少力氣,不過如此重的武器,你真能用么?”
面對鐵匠那狐疑的目光,云長并沒有解釋什么,只是丟下工錢后轉(zhuǎn)身離去。
日落西山,余暉灑落在刀鋒上,散發(fā)出陣陣寒芒。
云長看著那宛若月牙的刀刃,忍不住低聲說道:“以后就叫你偃月刀吧?!?p> “叮,檢測到宿主擁有一柄適合關(guān)羽使用的武器,一技能單刀赴會解鎖前置條件達成,只需宿主身穿青袍、佩戴綠帽,即可解鎖單刀赴會技能?!?p> “且宿主應當尊重歷史人物形象,戰(zhàn)爭中必須身穿青袍、佩戴綠帽?!?p> 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不由讓云長呆立當場。
他本來并不知道如何解鎖后續(xù)技能,人物面板上也沒有絲毫提示,云長本來還擔心自己能否解鎖技能。
現(xiàn)在驟然聽說單刀赴會即將解鎖,云長自然是大喜過望。
不過驚喜過后,想到了以后必須身穿青袍、頭戴綠帽,云長卻是有了罵娘的沖動。
綠帽子,對于任何男人而言,都是不少可忍受的東西。
關(guān)羽身為一個純爺們,自然不愿意戴綠帽子。
然而若不戴綠帽子,就不能真正解鎖一技能單刀赴會,內(nèi)心掙扎許久,云長終究還是朝制衣店走去。
“咚咚咚!”
正在屋內(nèi)擦拭長槍的關(guān)雄,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當即起身開門。
“兄長?”
看到手中捧著戰(zhàn)袍、帽子的關(guān)羽,關(guān)雄臉上有些疑惑。
“咳咳,阿雄啊,我們很快就要去投軍,雖說已經(jīng)有了武器、甲胄,卻也不能沒有戰(zhàn)袍、帽子?!?p> “我去制衣店走了一遭,特意為你買了兩套戰(zhàn)袍、帽子,你穿上試試吧。”
知道兄長特意為自己購買戰(zhàn)袍、帽子,關(guān)雄心中不由產(chǎn)生了一股暖流,就連眼眶都微微有些濕潤。
他雖然好游俠,卻只能混成地痞無賴,哪怕宗族之人都不怎么待見關(guān)雄。
今日先是跟隨關(guān)羽被百姓們歡呼、稱頌,而后又有兄長親自購買的戰(zhàn)袍、帽子,關(guān)雄如何會不感動?
努力平復住內(nèi)心的激蕩,關(guān)雄雙手接過衣帽,鄭重說道:“兄長贈衣之恩,此生絕不敢忘!”
看到關(guān)雄那副鄭重的模樣,云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非為了解鎖單刀赴會這個技能,關(guān)羽絕對不會去買什么青袍、綠帽,更不會特意為關(guān)雄購買。
之所以多買了兩套,一方面因為云長不想讓關(guān)雄覺得自己厚此薄彼,另一方面也未嘗沒有‘獨綠綠不如眾綠綠’的心思。
“來來來,快點把甲胄、戰(zhàn)袍都穿上,帽子也戴上,讓我看看怎么樣?!?p> 為了掩飾內(nèi)心的尷尬,云長走進屋內(nèi)對著關(guān)雄催促道。
關(guān)雄連忙稱是,不過看到那青袍、綠帽以后,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云長還以為關(guān)雄不想戴綠帽子,心想:“那不成,絕對不能讓我一個人戴綠帽子,阿雄怎么也要陪著我?!?p> 想到這里,云長不由臉色一板。
他故作嚴肅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故如此扭捏,穿上青袍、戴上綠帽又怎么了!”
關(guān)雄心中微凜,正色說道:“兄長教訓的是!”
隨后關(guān)雄再也不說其它,開始笨手笨腳的穿好甲胄,而后身披戰(zhàn)袍、頭戴綠帽,最后還拿起了那桿被擦得發(fā)亮的長槍。
待關(guān)雄披掛完畢以后,云長仔細端詳一番,卻是不由出聲贊道:“真沒想到,阿雄穿戴整齊后居然如此威武!”
云長不得不承認,假如不去關(guān)注綠帽子那潛在含義,這種裝扮的確是威武而不失風騷。
屋內(nèi)雖然沒有銅鏡,不過披掛完畢的關(guān)雄,仍然能夠感覺煥然一新。
“這青衫、綠巾,向來都是士子以及官吏才能穿戴,今日我關(guān)雄有幸如此穿戴,日后必定不會辱沒這青衫、綠巾!”
“啥?”
關(guān)雄鏗鏘有力的宣言,卻讓云長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還以為,關(guān)雄最開始遲疑是因為綠帽子的特殊含義,卻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居然還只有士子以及官吏才會如此穿戴。
不過很快,云長就反應了過來。
“綠帽子,好像在這個時代并沒有那種含義。”
事實也的確如此,綠帽子被賦予特殊含義,那是在唐朝才發(fā)生的事情。
在漢代,青衫、綠巾反而是士子們彰顯身份的穿著。
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普通百姓不能如此穿戴,卻也算是被社會默認的共識。
假如有些人不自量力如此打扮,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才學,反而會被人嘲笑附庸風雅。
“如此,我戴個綠帽子也沒什么嘛?!?p> 云長心中暗喜,因被強迫戴綠帽子而郁結(jié)在心中的那絲不快,也徹底煙消云散。
半城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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