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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012 一位牛人

大宋有毒 第十個名字 2032 2018-03-26 18:00:00

  “都尉大人不必多禮,此間不是朝堂,某只是個饞酒之人,還囊中羞澀也……”

  老頭倒是挺好說話,臉皮也挺厚,絲毫不掩飾要蹭吃蹭喝的企圖,一邊說還一邊舔了舔嘴唇,就好像八百年沒見過酒肉似的。

  “此乃觀文殿大學(xué)士、當(dāng)朝首輔王介甫王相公!”

  別人只知道駙馬王詵得了失心瘋,但到底瘋到什么程度沒有直觀概念。李公麟應(yīng)該是為數(shù)不多了解其中細節(jié)的人,趕緊又介紹了一番。

  “王相公……下官有禮……”觀文殿大學(xué)士是干嘛的洪濤真不知道,他只在電視里聽說過龍圖閣大學(xué)士,包拯嘛。

  至于說王姐夫還是李姐夫,他腦子里也沒印象。大宋朝還有叫這么操蛋名字的丞相?遇見誰都當(dāng)姐夫?太尼瑪不是東西了,起個名字都占別人便宜。

  “不知可是王安石丞相?”但是轉(zhuǎn)念又一琢磨,宋朝還真有個比較出名的丞相姓王,而且宋朝有點文化的人當(dāng)面一般不叫名字,都叫字。就像當(dāng)面稱呼自己一樣,不叫王詵,得叫王晉卿。

  這么一想,洪濤又嚇出一身冷汗。這位姓王的宰相比較厲害,乃至到了南宋時期,一說起朝廷的制度問題,多一半官員都會想起這位前輩來,他就是王安石。

  當(dāng)然了,想起他的目的不是褒獎贊美,而是咒罵詆毀。大多數(shù)南宋官員都把大宋之所以差點亡國的責(zé)任推到了他的身上,甚至南宋朝廷的很多問題也都怪在這位出名的拗相公頭上。

  對于王安石這個歷史名人洪濤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位政治家、改革家、文學(xué)家……上學(xué)的時候還學(xué)過他的詩歌文章。可惜還沒畢業(yè)就還給老師了,一首都想不起來。

  后世里的輿論導(dǎo)向還是比較傾向于褒揚他的,對他的改革也是贊譽有加,好像沒了他大宋還得早亡一百年。

  順便也把他的對手司馬光之流全踩了踩,說他們是封建王朝的保守派,跟不上時代變革、阻礙了勞動力發(fā)展云云。

  洪濤沒怎么仔細看過這些東西,為啥呢?因為他不信。后世對古人的評價往往帶著非常濃重的政治色彩,也就是說后世需要什么輿論導(dǎo)向的時候,就會從歷史中找出一個人來包裝包裝,去掉缺點光說優(yōu)點,借此去打擊政敵,順便給大家樹立一個學(xué)習(xí)榜樣。

  “正是老夫,都尉可有指教?”王安石臉上雖然帶著微微的笑意,但回答得很生硬??磥硎窌嫌幸惶幨钦娴?,這位宰相的性格很怪,再加上地位顯赫,連假客氣都不愿意裝了。

  “還真有,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仔細說說?”看到王安石這幅做派,洪濤反倒安心了一些。他就不怕有性格的人,相反,如果什么性格都不顯露、說起話來嚴絲合縫,那就必須有多遠躲多遠了。

  對付有性格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也有點性格。他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你也同樣格格不入,這叫啥?這叫同類!如果互相之間再能有些觀點的交流和沖突,那就是惺惺相惜了。

  洪濤倒是不想和這位倒霉改革家有啥太過緊密的交往,別說一個短命宰相,就算皇帝也改變不了自己駙馬的命運。相反,這位宰相好像樹敵不少,自己站在他身邊百分百是當(dāng)擋箭牌的命。

  可要想最快、最全面的了解本時代點點滴滴,還有誰能比一位當(dāng)朝宰相更合適呢?不管是內(nèi)政外交,王安石肯定知道的最詳細,還沒有之一。問他比問誰都權(quán)威,皇帝都比不上。

  現(xiàn)在洪濤也不怕任何人說三道四,因為自己是瘋子,想和誰在一起都成,御史臺和言官們總不會閑的和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瘋駙馬嚼舌頭玩吧。

  “哦?善!伯時,頭前帶路,某還真想聽聽都尉大人所言!”果不其然,王安石聽到王詵如此硬邦邦的頂了回來,不光沒惱火還挺興奮,催著李公麟趕緊找地方。

  “見過王相公……”

  “公主不必多禮……”三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時公主和王安石才算正式照面兒。這位拗相公可真是不會做人,居然等著公主先施禮才很隨意的擺了擺手,就好像公主是一團空氣。

  “別搭理他,看為夫一會兒怎么給你報仇!”宋朝的女人地位并不低,洪濤也不清楚王安石這樣對待公主算不算正常,但在他心里覺得不正常,必須給予反擊。

  “大郎不要胡鬧,王相乃朝廷重臣,就算大兄在此也應(yīng)以禮相待。”

  公主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可聽了丈夫的話之后倒是有點急了,伸手拉著王詵的衣服袖子,生怕這個不讓人省心的丈夫又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放心吧,為夫知道輕重分寸……”洪濤自然不會去和王安石明著叫板,怎么報復(fù)也不能和公主說,只是沖她擠了擠眼,催馬趕上了前面那兩位沒出息的玩意。一聽說吃飯,走馬都快成跑馬了。

  都說王安石清廉,可洪濤真不覺得。他是穿著比較隨意,半新的道袍上還滿是褶子,肯定不是啥名貴衣服。

  但他對汴梁城里的酒樓可真不陌生,催馬一直領(lǐng)先半個身位,帶隊從皇城西角樓拐向東,橫著穿過了皇城。

  這一路上洪濤基本沒怎么停嘴,不住的問這是哪兒、那是什么所在,一般都是由李公麟回答,王安石有時候也會插句嘴。

  要說駙馬府所在的位置還真是偏僻,這趟等于是從內(nèi)城的西北角繞著皇城來到了內(nèi)城的東北角,整整大半圈。

  沿途越走越繁華,當(dāng)走上這條向東的橫街之后就已經(jīng)看不到民居了,街道兩側(cè)要不就是店鋪、要不就是府衙,一間挨著一間、一座擠著一座。

  街上的行人更多,既有鮮衣怒馬香車華蓋的富貴人家,也有短打扮肩挑手抬的平民百姓。大家是各司其職,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哪怕有人認出了王安石這位當(dāng)朝首輔,也僅僅原地拱拱手,連個圍觀群眾都沒有,洪濤想當(dāng)一次狐假虎威凈街虎的愿望又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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