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木棉回頭,驚喜地看著眼前的貓咪。
黑白花紋的貓咪正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甩了甩尾巴,歪著腦袋,蹲坐在對面,看著眼前的木棉。
“這些天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走丟了!”
木棉輕輕地抱起它,用臉頰貼著面蹭了蹭它的腦袋。
自從上次撿到它,就一直在身邊和自己形影不離,可是這一次,它失蹤了很多天。
木棉一度以為它走失了,還因為它暗自神傷??墒菦]想到,它卻回來了,而且居然還能找到自己。
木棉心中欣喜萬分。
因為,她將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而默默,將會陪她一起。
她心滿意足地抱緊暖暖的一團(tuán),此時此刻,只有默默,讓她感到溫暖。
溫小眠笑了笑,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抱著西西的模樣,一樣的那么貪戀柔軟的弧度。
馬車的顛簸感漸漸消失,周圍的場景不停地在眼前變幻,溫小眠仿佛正在穿越著時空隧道。
木棉和默默正在笑著、鬧著、玩耍著……滿載著幸福的一幕幕影像在溫小眠眼前閃電般地流動,那些美妙的時光順著光影源源不斷地往前流淌。
時間被這樣的甜蜜攪動著向前飛奔,一刻也不曾停歇……
突然,一切戛然而停。
眼前歸于平靜。
只有虛空寂寂。
木棉的哭聲在溫小眠的耳邊驟然響起。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溫小眠心驚,猛地蹙了蹙眉。
怎么了?
哭聲哀傷又失落,凄厲又絕望。
仿佛把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著溫小眠的心臟。
疼痛無比……
“眠眠!眠眠!你怎么了?”
耳邊響起了清晰的呼喊聲。
溫小眠眨了眨睡眼惺忪的眼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何弦靜:“小姨?怎么了?”
“做惡夢了嗎?”何弦靜關(guān)切地問。
溫小眠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她的心好像經(jīng)歷過花開的欣喜,又因為什么隱隱作痛。
她確實是做夢了,模模糊糊的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是卻又什么都不記得了。
天已大亮。
冬日的晨霜灑在窗戶上,陽光一照,便發(fā)出了熠熠的光芒。就像是此刻的何弦靜,光彩照人。
新婚第二天,她依舊穿了一身大紅色,旗袍精致的領(lǐng)口襯得她的臉蛋更是嬌俏。
“小姨,你真漂亮!”
溫小眠看著眼前的何弦靜,甜甜地笑著。
火紅色,很美,溫暖又動人。
看到溫小眠被何弦靜叫了起來,床邊的西西晃了晃腦袋,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啊,西西,你也很美!”
看到西西,溫小眠迫不及待地把它一把抱了起來。
摸了摸它的下巴,又用臉頰蹭了蹭它毛絨絨的腦袋。
她總覺得這個動作溫暖又熟悉。
西西:“……”(我是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孩紙好嗎?)
在泉流江家吃過早飯,依依不舍地和已為人婦的小姨話別,溫小眠就帶著西西出發(fā)回福祿村了。
李香一如既往地坐在門口曬太陽,做做針線活,看到溫小眠回來了,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大紅色的喜字依舊貼在大門、窗玻璃上,仿佛家里的喜事還沒過。
只不過,家里少了一個人。
李香說她這輩子只剩下一個閨女了,現(xiàn)在也嫁了,往后只剩下溫小眠這個寶貝外孫女在身邊了。
只希望溫小眠可以平平安安地長大,以后可以找一個對自己好點(diǎn)的小伙子,嫁過去過好日子。
溫小眠笑著說:“有外婆的日子何嘗不是好日子?”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今年,家里卻異常的冷清。
年味,似乎比往常更淡了一些。
仔細(xì)想想,溫青山自從一年前回來簽完拆遷合同以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今年像往常一樣,說是特別忙,過年也就不回來了。
何弦靜剛剛嫁到泉縣,也是不回來的。
所以,這一年守歲,家里就只剩下李香和溫小眠兩個人,還有西西,這兩人一貓了。
相比別人家的闔家團(tuán)聚,只有兩人一貓的家,氣氛不夠熱鬧。
顯得有點(diǎn)兒冷清。
還好西西不是一只普通的貓,它會安靜地陪著他們,也會在他們聊天時“喵喵”地應(yīng)和。
更會露出各種呆萌的、活潑的、惹人愛的表情,時而溫文爾雅,時而歡樂跳脫……還會能換著法子做各種搞怪的動作逗溫小眠和外婆開心。
溫小眠總會想,能收養(yǎng)西西真是幸運(yùn)。
對西西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更是一天勝過一天了。
大年初一,孩子們都挨家挨戶地串門拜年。溫小眠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大孩子了,況且她想在家陪陪外婆,就沒跟著他們瞎鬧騰,樂得在家悠閑自在。
中午的時候,外婆去睡午覺,溫小眠就獨(dú)自一人悠然地坐在門口的藤椅上,手捧著一本書,懶洋洋地看書曬太陽。
旁邊窩在小凳子上的西西,在自顧自地瞇著眼睡覺。
對它來說,作為一只貓,沒事的時候,最需要的是睡眠和曬太陽。
宋晁采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書的溫小眠。
“小日子還不錯么?!彼侮瞬蓪χ崎e的溫小眠說著,自己端了把椅子,扭頭坐到門口的小板凳上。
陽光懶洋洋地照在他身上,給冬日添了些許的暖意。
“那是!”溫小眠看了眼背對著她的宋晁采,他的個子愈見挺拔,身上似乎已經(jīng)顯出些大男孩的氣息了,“陽光正好,快樂不少?!?p> “你??!有書無求了吧!”宋晁采感嘆道,順手摸了下微瞇著眼的西西。
西西晃了晃腦袋,從宋晁采的手掌心掙脫開來,跳到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就你了解我。”溫小眠隨口說道,眼睛入迷地盯緊書本。
“我下學(xué)期要轉(zhuǎn)學(xué)去花城了?!彼侮瞬赊D(zhuǎn)回頭,看不到溫小眠的表情,她的臉被擋在翻開的書后面。
“哦?!睖匦∶咝牟辉谘傻貞?yīng)了聲,此刻,書中的精彩之處正吸引著她,讓她沉醉入迷。
“我說我下學(xué)期要轉(zhuǎn)學(xué)去花城了。”宋晁采抬高音量,站起來一把搶過溫小眠手中的書,舉過頭頂。
“噯噯?干嘛呀!”溫小眠抬手就要去夠回他搶過去的書,只是,男孩子的個子蹭蹭蹭地往上長,他已經(jīng)比溫小眠高了許多。
溫小眠夠不到,只得放棄。
她抬眼看了眼逆光中的宋晁采,無奈地說:“那恭喜呀!你搶我書干什么?”
宋晁采看了眼沒心沒肺的溫小眠,把書重新塞回她手上,一聲不吭地轉(zhuǎn)身走了。
“發(fā)什么神經(jīng)?”看著一言不發(fā)就走的宋晁采,溫小眠輕聲嘀咕了一下。
抓了一粒瓜子,繼續(xù)津津有味地看起書來。
溫小眠知道,花城,那也是宋晁采一直都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