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熙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看了看萬旭堯的圖像,片刻,給沙雨溱行了一禮、言明告退,隨后離開山洞,接著隱身摸到木墻駐地門旁,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實力斤兩,知道自己不像陳以桐那樣可以較為輕易的越階對戰(zhàn)敵人,他若和一階中期以上的武修打起來,很容易鬧出動靜,為了順利完成這次任務,他在木院門口觀察時、每當感應到散發(fā)出一階中期級以上修為氣勢的人靠近后,他就稍微走遠點,當修為比他高的人走了,他再靠近門邊。
山洞里,沙雨溱瞧著萬赫滿臉苦悶跪在那的,心里明白陳以桐沒點她的名、就是讓她在這里看著萬赫、防備萬赫壞事,只是她并不想搭理萬赫,故當沒看到萬赫,隨手拿出一把椅子找了個地方放下,自己坐在那閉目、‘翻閱’記憶里的《神官守則》,上次她把《薪資卷》看完了,這次接著上次的、琢磨后面的內(nèi)容。
萬赫跪了半天,思來想去,越想越絕望,片刻他抬頭看到坐在那的女神靈,一愣,旋即他站起來,走到沙雨溱面前,朝沙雨溱拱手鞠躬行了一禮?!斑@位嬤嬤,請問我能向您請教一些問題嗎?”
“不能,我不想跟你說話,閉嘴好么?!眿邒呤鞘裁??!她年齡雖然也不小了,但也遠遠沒有蒼老到當嬤嬤的程度!
“呃……”萬赫錯愕,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眼前的女神靈了,有些無措,更是心焦,片刻,他握了握拳,轉身朝山洞洞口走過去。
沙雨溱余光瞄到萬赫的舉動,蹙眉,緩聲開口道:“在萬旭堯被捉回來之前,我建議你不要靠近洞口,否則你的下場肯定會比萬旭堯更悲慘,畢竟你是刺殺主公的主力刺客之一,主公踹你那一腳已經(jīng)是很嚴厲的警告了?!?p> 既是警告,也是報復,說實話,她都沒想到陳以桐面對曾刺殺自己的小嘍啰、會選擇用趁機用踹對方一腳的方式作為報仇出氣,簡直不像是陳以桐的做事風格。
但是再一細想陳以桐這一舉動,她徹底猜明白陳以桐接下來要做的事了。
萬赫捉急?!翱墒恰彼蝗ヌ嵝讶f旭堯一聲、萬旭堯很可能被俘受死啊。
“你想自己徹底死?還是想萬旭堯死?或者你想跟萬旭堯一起死?”
萬赫心里掙扎?!拔摇彼斎徊幌胨溃膊幌肴f旭堯死……
沙雨溱抬手做了個‘止’的手勢,她覺得萬赫的腦子太笨了,她都提醒那么明顯了,他還沒想到陳以桐壓根沒打算對萬旭堯做的太過,心里便有些不耐煩進行這場對話了,畢竟對方又不是汪琉婉、能讓她耐心教導,但即使面對汪琉婉、她的耐心也不是無限的,何況這么個非親非故的陌生人,她能提醒一句都不錯了。
“請安靜一會兒,你有那個閑心去操心別人的事,不如多鉆研一下神官守則,那才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根本之一。”
萬赫有點不明所以?!斑馈钡珔s不敢再朝洞口走了,在原地轉了幾圈,又被沙雨溱制止不許轉來轉去,他只好找個地方席地坐下來,企圖想出個拯救堂兄的辦法,卻滿心焦躁、難以冷靜思考,不由漸漸絕望。
堂兄,我到底該怎么做才能拯救你???!
陳以桐離開山洞后,直飛進山林里先溜達了一圈,仔細研察了山林的情況。
先說動物,這地方山林里的獸類大部分都是石獸。
石獸渾身毛發(fā)皆有一種石頭的質感,或顏色、或皮毛上的紋路像是石頭,有的通體看似柔軟,有的則長著石刺般骨刺,這些石獸被殺后,流出的血液全是灰紅色,血涼了后很快則會變成淺灰色的,獸肉切開后同樣是灰紅色,骨絡的顏色分為深灰色和灰黑色兩種。
石獸的心臟比較奇特,淺紅底色上長著淺灰色的凸起的紋路,當被摘下來變涼后,心臟就會變個個,變成淺灰底色淺紅紋路,并且心臟中間會凝結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灰紅色能量晶體。
晶體里是略含雜質的血能。
血能是一種比較通用的能量資源,是血肉之軀的生物幾乎都能用到,何況陳以桐能把血能里的雜質提煉出來、得到純凈血能,不說其他地方,單說本地,純凈血能的價格都相當高昂。
于是石獸就上了陳以桐的獵殺名單,不過石獸也不是那么還殺的,畢竟是超凡動物,不是普通動物,它們除了石質特點之外,它們的體格大小和外面那些兇獸差不多,比巨獸要小得多,部分石獸能施放土系和音系的法術,不過威力不算太強,他基本上都能應付,碰到確定難以戰(zhàn)勝的他也不會強上。
一轉眼六天過去,陳以桐共獵殺了二十多頭石獸,這天傍晚,他剛清理完一頭石獸,忽接到沙雨溱用神令傳輸來的紙張消息,他打開紙張看了看,便立刻返回了萬家駐地旁邊山壁上的山洞里。
沙雨溱和杜嘉熙眼見陳以桐進來,齊齊行禮?!爸鞴??!?p> 萬赫也跟著行禮。“屬下見過主公?!?p> 陳以桐站定,看向杜嘉熙?!叭f旭堯回來了?”
“是,主公,萬旭堯兩刻鐘前被抬回來了,不過屬下并未看到萬旭堯的臉,只是聽抬他的人說他是萬旭堯?!?p> “你沒看到他的臉?”
“是的,主公,萬旭堯受傷頗重,全身幾乎都被包裹住了,臉也是。”
陳以桐皺了下眉?!靶?,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杜嘉熙拱手?!笆?,主公?!?p> 陳以桐離開,隱身摸進駐地,很快找到了萬旭堯所在的帳篷,用穿物術穿過帳篷布墻。
帳篷里有三個人,一個被放置在床上,昏迷著,右腿從大腿根被齊切沒了,此外頭上、臉上、脖頸以及身上等多處大傷口,全身上下都涂了褐色的藥渣,有的地方用布料裹住了,有的地方傷口和藥渣裸|露在外,褐色的藥渣也混著鮮血,部分裹著的布料浸透了鮮血,看上去極其狼狽,并且氣息不穩(wěn)。
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穿著半|身衣甲的青年,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眉目凝重的看著床上的傷患,另一個是中年人,手里拿著剪刀正在拆傷者身上的包扎布料,他腳下已有一小堆從其身上拆下來的混著血液和藥渣的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