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柳逸青控制的雪狼沖出去老遠,直到嘭的一聲砸到一個紅柱子上。云淅整個陷入狼的肚子里,柔柔軟軟的沒有受到一點傷害。柳逸青就慘了,脊背狠狠的被柱子撞了一下,腹部又被云淅狠狠撞了一下,感受到雪狼身體的痛苦,柳逸青的意識也不好受。
云淅爬起來,還沒等站穩(wěn),眼看又要滑倒了,她急忙一錯身,跌到雪狼旁邊,沒再砸到雪狼身上。然后勉強坐起身,急忙問道:“不知,你怎么樣?”
雪狼對云淅輕輕搖搖頭。它轉(zhuǎn)頭看了下紅柱子,然后扭頭看了下脊背上被蹭到的地方,血紅的一片。
云淅用手撐著從冰面上滑到雪狼的背部,用手一摸,聞了聞,一股鐵銹味:“不知,你受傷了?”她輕輕撥開狼毛,想看看傷口。
雪狼搖搖頭,將頭往紅柱子方向揮了揮。
云淅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紅柱子不太正常。這個紅柱子整個都是冰做的,但是從上面一直慢慢不斷的往下流紅色的液體,然后又慢慢被凍成冰塊。雪狼身上蹭到的就是紅柱子上剛剛流出的液體,所以……這個冰柱子整個是血冰凍成的?
云淅連忙想遠離這根血柱子,她用力推了下雪狼,將它推離。雪狼轉(zhuǎn)著圈滑出老遠,結(jié)果她自己差點撞到柱子上去,云淅連忙用腳蹬住柱子,順著反彈力滑了出去。
他們滑到離剛剛下來的冰道稍微近些的地方,小心翼翼站起身,這才有空打量整個冰洞。
只見整個冰洞大約兩米高,里面分布了好幾根剛剛那種紅柱子。云淅和雪狼對看了一眼,抬腳慢慢朝里走去,小心避開血柱子。
大約走了一百米,走到了冰洞的盡頭,擺著一個冰桌子和幾個冰凳子,還有一張冰床。云淅小聲說:“看起來有人在這里住的樣子?!?p> 雪狼點點頭,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往一根紅柱子旁邊走去。云淅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也有個冰道。
他們走到冰道近前后,云淅伸腳試著往上邁了下,腳一用力就往下滑,徒腳爬上去是不太可能了。她倒是能飛上去,只是柳逸青......
云淅又拿出她的小匣子,在里面翻翻撿撿,拿出六個小木屐,她施了法術(shù)將它們變大,其中兩只大一些,另外四只小一些,木屐鞋底還冒出了些銳刺來。她先給雪狼穿上,然后自己套上木屐,試著往冰道上走了下,感覺還行,便開始慢慢往上爬去。雪狼跟在后邊,步子也邁得很穩(wěn)。
待他們爬上去后,云淅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上面也是一個冰洞,與下面的冰洞一般大小。不同的是,在里面分布著的,是一具具人體,手臂被冰冰住,吊在半空中。他們的四肢都在不斷的往下滴血,在他們身下,積成一個血潭。臉色非常蒼白,看不出人是死是活。
在冰洞的中間,長著一株雪蓮,整個看上去晶瑩剔透,似是一朵冰蓮。只不過,在這朵冰蓮上,不斷流動著紅色的紋路。每一波紅色流動之后,整株雪蓮看起來似乎更晶瑩剔透幾分,紅光浮動的更加妖艷。
云淅取出一個回旋飛鏢,扔出去砸斷吊住人體的冰柱,將被冰住的人放下,走過去探了探他們的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了跳動。云淅對雪狼搖搖頭,跟雪狼一起轉(zhuǎn)身朝中間的血蓮走去。
云淅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試著采了這株雪蓮。這株雪蓮,大約就是傳說中的血蓮了,樣子跟古本記錄一致,只是……它生長的環(huán)境實在是透著詭異。這些人是從哪里來的呢?是有人在用人血養(yǎng)這株血蓮嗎?
在她試探著伸出手的時候,突然一陣光芒閃過,血蓮消失了,幻化成一個身著白衣,系著黑色腰帶的年輕男子,再仔細一看,這黑色里似乎透著紅色,像是紅的發(fā)黑的顏色。他的臉色極白,有些透明,里面紅色的血管隱約可見。
他抬眼打量了下云淅,開口說道:“云淅?沒想到你還活著?!?p> 云淅搖搖頭:“你說的是前世的云淅,我是今世的云淅,并不記得你,敢問你是?”
“雪墨,墨雪淵淵主?!彼执蛄苛讼略其溃骸艾F(xiàn)在你的實力太弱了。”
“慚愧……”云淅撓了撓頭,問道:“你是墨雪淵淵主?那杉竹姐姐是?”
“我的娘子?!毖┠f。
“她一直在找你哦,既然你一直待在這里,為什么不去見她呢?她找你找的很苦,每天都在墨雪淵飛一圈找你,還說你最喜歡她在雪山間飛舞的樣子了。”云淅問道,好不容易碰到杉竹的夫君,說什么她都要幫忙勸上一勸。
“每天她在雪上面飛舞,我便在雪下冰道同她一起滑遍整個墨雪淵。這個冰洞,便位于竹屋的下面,我每天都與她同在?!毖┠?。
“可是杉竹姐姐不知道呀,你為什么不出去同她一起呢?”云淅問道。
“你覺得冰洞里的這些,讓她看見好嗎?”雪墨環(huán)視了一圈冰洞。洞內(nèi)散落著人體,脫離了冰柱之后,這些人的血液反倒凝固了,整個人看起來硬邦邦的。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為什么呢?是為了修煉嗎?”云淅問道。
“是為了修煉,也是為了報仇。這些人經(jīng)常來墨雪淵騷擾,我在墨雪淵上千年,從未有人敢來這里挑釁。要不是我當年有事不在墨雪淵,這些宵小也不會有機會毀了這里?!毖┠?,眼睛里浮上一抹血色。
“果然是你攔下了來墨雪淵鬧事的人?!痹其老肫鹕贾竦脑挘f道。
“沒錯,他們派人來破壞墨雪淵,我便吸了他們的骨血。要不是不放心杉竹一個人待在墨雪淵,那些人現(xiàn)在安有命在??傆幸惶?,我會踏平他們的老巢?!毖┠o握了握手,清脆的響指聲在冰洞里回蕩著。
“你這樣修煉,可是會有什么危險?”云淅問道。但凡沾了人血,修煉的術(shù)法便會有些詭異,容易走火入魔。
“那又如何?!毖┠桓辈活欁约核阑畹臉幼?。
“杉竹姐姐還在等你?!?p> “她一直以為我在,那么,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依然會這么以為。沒有什么不好。”雪墨低垂了眉眼說道。
云淅見勸不動他,只得作罷,問道:“我們不小心落到這里,可有出去的路?”
“如果你想出去,可以打破一處冰層爬出去便是。那處冰層會很快再次結(jié)住,將這里再次密封起來。我很久沒有出去了,這里并沒有現(xiàn)成的出口。”雪墨說。
“那么,這里哪處冰層最?。俊痹其绬柕?。
雪墨指了一個方向:“從這里往上,走到頭,便是上次我破開的地方,新形成的冰層應(yīng)該還不厚,你們可以從那里出去?!?p> 云淅謝過雪墨,便要和雪狼一起往那條雪道走去。
“等一等。”雪墨突然出聲,往一個方向指了指,說道:“你們把他一起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