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能知道!”此時陳阿珍不僅難以置信,更多的是懼怕,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節(jié)節(jié)后退,“莫非你真的能聽到?能聽到那些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聲音?”
趁著陳阿珍心慌意亂之時,沈晨靈光一閃,表情突然肅重,“您已經(jīng)問了我許多問題了,有來有往,我其實(shí)也有問題想要請教您,胡四祥殺人你是知情人吧?!?p> 陳阿珍瞳孔驟然放大,她立馬否認(rèn),“你在胡說些什么!我不認(rèn)識什么胡四祥,什么殺人放火的事通通跟我沒關(guān)系!”
“看來是真的?!?p> “又是你聽到的?”
她竟然真的知情!在陳阿珍的神情中沈晨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猜想,只是為什么?沈晨幾乎對陳阿珍卸下了所有防備,幾乎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人,難道過去給過他的所有關(guān)懷和溫暖都是籌劃中的事情?人類虛假的面容真難看透!
“陳姨,只能說你們算計錯了人?!?p> 沈晨失望的說,他大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不愿再看陳阿珍一眼,“您自己去向警察自首吧,就當(dāng)我給您留了一分顏面?!?p> “我為什么要自首,我又沒有殺人!”陳阿珍冷下臉來,“你又知道些什么?你又能體會我的痛苦?我14歲就被人販子騙到這里來,忍耐煎熬了7年才逃出生天,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庭,那個男人卻只會嫌棄我不會生孩子!每天都對我非打即罵。哼,他既然那么想要孩子,我就只好拿他的壽命幫他如意咯,可是偏偏他只有兩年壽命,害了我的小安!”
似乎又和壽命交易有關(guān)系,這個世上到底是誰在操控壽命?這只背后藏匿的大手,仿佛真的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這就是你殺魏恩來的原因?”
陳阿珍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半瞇著眼睛,癡癡一笑,“誰說我殺了人?你有證據(jù)嗎?”
“我記得案發(fā)前幾天,我情緒一直很低落,夜夜失眠,你好心安慰了我很久,并且給了我?guī)最w安眠藥,讓我每天晚上吃一顆。那幾顆安眠藥藥效的確很好,幫了我一個大忙,那幾天我?guī)缀趺刻焱砩隙汲了恍?。你知道我以前常常會莫名其妙的感冒,每次都病來如山倒,毫無征兆,只是這一次總感覺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古怪,直到昨天我手機(jī)上收到一則欠費(fèi)通知,我才恍然大悟?!?p>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陳阿珍只覺得沈晨話里有話,卻沒有一句重點(diǎn)。
“我是個不擇不扣的窮小子,上個禮拜剛發(fā)了工資交了50塊錢電費(fèi),按道理說這50塊錢足夠撐到我下個月發(fā)工資,昨天卻收到了欠費(fèi)通知,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自從用了你的安眠藥后,每天醒來我都覺得房間里涼嗖嗖的,莫非有人擅自做主幫我開了一夜的空調(diào)?我以前生病是說病就病,而這一次我?guī)缀跄芨杏X到自己身體一天比一天沉重,這分明就是一場在你預(yù)謀之中的感冒,案發(fā)當(dāng)天早上,我的老師和同學(xué)來看我,你問都沒有多問就把鑰匙給了他們,難道不是急著坐實(shí)我的行程?我一直都很疑惑,那天是工作日,我理應(yīng)在上課,你為什么會輕易把我房間的備用鑰匙交給一個陌生人,這不太像你以前的作為啊?!?p> “說到底還是沒有明確的證據(jù),還有別的想說的嗎?沒有我就下去了,還得接著做飯呢。”說著陳阿珍就要離開,沈晨也不攔著,目送她消失在了樓梯間。
沒過多久,在聽到樓下的關(guān)門聲后,沈晨拿出了手機(jī),上面顯示正在通話,是吳式。
“吳警官,這一次我的嫌疑應(yīng)該能徹底洗清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問,“什么交易壽命?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但是就算知道我想也沒有辦法那出來做直接證據(jù)吧。”
“這事確實(shí)不好辦,這樣吧,你先待在那里監(jiān)視陳阿珍的一舉一動,要是她做出任何反常的舉動,你立刻打電話告訴我?!?p> “我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又不是你下手。況且此時我的處境太被動,她要是想要魚死網(wǎng)破我豈不是性命堪憂?”沈晨果斷拒絕,他從不是樂心的好市民。
“協(xié)助警察辦案嘛,你就辛苦一下啦,到時候案子破了你不也清白了嗎?互惠互利的事情,你說對嗎?”
這是第一次聽吳式求人,沈晨抖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還是選擇給自己留一絲余地,“我還是明哲保身吧,今天晚上我是肯定不能住在家里了,畢竟她有我房門鑰匙,至于你們警方,能幫就幫?!?p> “喂!還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嘛,你不是說你能通靈嗎?你可以讓那些小鬼保護(hù)你啊,對吧?”
“吳警官不是不信這些嗎?”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沈晨更加堅定的搖頭,“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