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百口莫辯
“夫人無需多言,你雖是雄兒姑母,但那孩子卻視你為親娘一般,如今死于非命夫人痛心,本相也痛心!”
一番體貼的話聽得大夫人一瞬間錯愕,轉(zhuǎn)而臉上表情又恢復(fù)如初。
月隱跪的膝蓋發(fā)麻很想站起來伸一伸腿,這到底是唱哪出?明明是來問她的罪的,結(jié)果幾個大人物到是先開撕了,難道她就這么不顯眼么?
“孽障,你還不如實交代來,難道非要為父動家法嗎?”東籬華面色已經(jīng)十分難看了。
果然,這人就不能太樂觀瞧瞧剛才還以為沒自己什么事呢。
“女兒實在不知道要向您交待何事?難道是要質(zhì)問女兒昨日府中為何起火嗎?若是這樣那您更應(yīng)該問的是母親或者長姐吧,畢竟母親是當(dāng)家主母,長姐是嫡長女,她們更有看護好這個家的責(zé)任?!?p> “你....”東籬華竟一時語塞,十分訝然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又無人教養(yǎng)更不通詩書的女兒一開口就如此滴水不漏,這真的是那個一出生就被丟棄在西苑的棄兒?
原本以為不過是個十來歲的丫頭片子,自己一嚇唬保準(zhǔn)什么都招了,實在是出乎預(yù)料...思濾至此打量月影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是探究。
一時間眾人目光都落在東籬月影身上。
“父親不必動怒,三妹妹想來也是料想不到自己會闖下如此大禍?!?p> 月瑤雖也意外月影的變化,可仍是施施然走到月影身旁,掃了眼跪著的她,面上神情竟是十分自責(zé),似乎真是一位沒有管教好妹妹的長姐只聽她接著又道:“三妹妹天生命格不詳,上克父母下克兄弟姐妹,父親不忍丟棄只得養(yǎng)在西苑少有問聞,然而三妹畢竟年幼不懂父親苦心竟心生怨念,昨日想必是見昭雄表哥衣著不凡故而有意勾引,想著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吧!”
月影心下暗自好笑,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能讓一家老少都要至她于死地,想來她昨日宰的那頭肥豬就是大夫人的侄兒,月瑤口中的表哥了,更是從二姨娘話中聽出來這位表少爺還是什么四大家族的子弟。
見她不說話眾人皆當(dāng)她是默認了,果然還是跟從前一樣的慫包,月瑤心中很是不屑又接著說道:“昨日表哥入府我原是在二妹妹處挑選太后壽辰入宮要戴的首飾,接著府中大火便燒了起來,今早方從婢女寧兒處聽聞此事,才知曉表哥進府后尋不得母親與我,卻被三妹妹引了去。之后接著相府著火,聽目睹的下人說正是從西苑方向燒起來的,而今兒一早家丁更是在西苑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表哥的尸首.....”
說著東籬月瑤竟低低啜泣,似是因其表哥的四十分難以接受,那模樣梨花沾雨十分惹人疼惜,都說漂亮的女人最會撒謊,尤其是漂亮到像東籬月瑤這種程度的。
月影真想一個白眼翻過去,“父親,這可都是長姐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孽障,你沒做那見不得人的事你長姐有何理由污蔑你?”東籬華不怒而威,在他心中他的大女兒雖不是兒子卻是奇貨可居,將來運作好了前途不可限量當(dāng)然能給相府帶來的榮耀也不可限量,這樣的女兒又有什么理由去污蔑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呢?
大夫人此時也趕緊見縫插針說道:“老爺,依妾身看....只怕是三姑娘勾引雄兒之后威脅雄兒要給其名分,又見雄兒猶豫,故而生了毒心之后為毀尸滅跡更是膽大包天的一把火燒了相府,哼!怎料是狐貍總有讓人掐住尾巴的時候!”
東籬華聞言臉色更是難看了,原本還以為昭雄死在月影的西苑怕是有什么誤會,眼下聽大夫人和月瑤這么一唱一和的一分析到還真是那么會事兒。
“孽障!你可知筑下如此大錯,為父也救不了你嗎?不時那昭府反映過來定會登門問罪!你這孽障不僅害了自己,害連累了整個相府!
見相爺動怒大夫人趕緊遞上一本茶水,“老爺息怒,事已至此還請老爺決斷,妾身二哥那邊定是要有個交代的,妾身會去昭府像爹娘兄長請罪,只是這三姑娘怕是保不住了....”說著眼角還瞥了一眼站在二姨娘身后儼然小透明一樣的月茹。心里只恨的不能連這個小蹄子一并除去,什么沅國第一才女,也配與她的月瑤相提并論。
呵呵,這你方說罷我登場,還真是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該都讓她們說完了,月影心中冷哼,自己雖是失去了記憶,但要任人宰割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除了昭雄的確是自己所殺之外其余全是污蔑!
“回父親,月影不知道自己所犯何錯,方才母親與長姐的種種指證只是她們信口憑說,父親可曾親眼目睹?說著她挺直了背,即使跪著也不能輸了氣勢,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么想,但該有的氣勢還是要有的。
旁觀已久的二夫人掩唇輕笑美目流動掃過大夫人,月影之后又與相爺對視,雖是半老徐娘卻風(fēng)情不減,見她不急不緩道來:“老爺英明,妾身覺得姐姐是愛侄心切,可三姑娘也畢竟是老爺您的女兒,且不說眼下暫無證據(jù)單憑一個婢女口述,即使事實證明確三姑娘所為,難道就要像姐姐所說任由我相府的小姐為那昭家公子償命?這讓老爺?shù)哪樏嫱膬悍??姐姐您只顧安撫自己的娘家,卻不顧及老爺顏面,實在是連妹妹都寒心了....“
二姨娘只言片語就將東籬華原本也打算拿月影抵罪的念頭打消了,是啊,自己堂堂一國之相難道真要讓自己的女兒去給昭府的兒子抵命?暫且不論那是沅國的四大家族,也不論賠上的只是相府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兒,這在外人看來就是他東籬華窩囊怕了昭府所以不得已拿自己女兒去抵命,東籬月影再不受寵那也是他東籬華的親生骨肉.
想到此相爺不滿的瞪了眼大夫人,大夫人也一時語塞,只得恨恨的盯著二姨娘和月影,心中疑惑這兩人什么時候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茹月瑤所說,昨日之事,月茹可也是有份的,這二姨娘為何要拆自己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