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新年已過,萬物復蘇,鋪滿曠野的雪也開始斑斑點點的融化,草木開始發(fā)出芽兒來,但天氣還是分外冷。
這日王振帶著李勇民、劉敘二人,并二百余騎,來到廬州,南移計劃已經(jīng)定了,而今正是來考察地方。原來五州并淮西鎮(zhèn)大半地方已經(jīng)為王振所掌控,除了少數(shù)大城鎮(zhèn)未曾去侵擾,但也正因為如此,聲勢漸大,又不好就此驚動蒙古朝廷重視,被消滅在萌芽中,故此準備南遷一些,減小對外的聲勢。
不日,一行人來到無為軍和廬州的交界處,行至一湖邊,眾人便停下來休息。王振下馬捂水洗了把臉,這時天氣還冷,水也冰冷,一洗之下,大腦瞬間清醒,看著前方一大湖,仰天長嘯。
劉敘笑道:“哥哥你出來一趟倒是很開心??!”
“那是自然,兄長其實內(nèi)心十分喜愛游山玩水,更喜歡清靜生活?!崩钣旅裥χ忉尩馈?p> 王振嘿嘿一笑,道:“還是勇民你了解我心意啊!要不是身上肩負著責任,生在這世道,還真想隱居山林,逍遙自在,快活!”
劉敘嘻嘻一笑,上前拍了拍王振的肩膀,說道:“那成??!等日后將韃子趕出中原,咱們哥幾個都成了親,可以一起去山林隱居??!安度晚年?!?p> “要真能如此,那是最好了。行了,好不容易出來逛逛,玩?zhèn)€痛快才是,待會去尋個街鎮(zhèn)喝酒?!蓖跽裨捯粑绰?,忽然聽到馬蹄聲響,喊聲大震,急忙叫道:“不好!有軍隊,警備?!闭f罷立即翻身上馬,取了蛇矛,李勇民等人當即取了兵器,上馬戒備。再看時,只見后面平原上殺出一隊彪軍,約有五百來人,都是蒙古騎兵。都是輕騎,速度極快,王振等人還未來得及沖突,便被四下包圍住。
“你們是干什么的?”一名為首的百夫長問道。
劉敘精通蒙古語,出言笑道:“啟稟大人,我們是過往的客商,是去往南方販賣東西的,還請大人行個方便?!?p> 那百夫長四下掃視一眼,喝道:“放屁!看你們雖然是百姓服裝,但個個渾身武裝兵器,殺氣騰騰,明顯是當兵的,你們是哪里人?可是宋室派來的奸細么?嘿嘿!想打探情報,今天就讓你們死在這?!?p> 王振經(jīng)過一段時間學校,也聽得懂蒙古語了,眼看形勢嚴峻,對方也沒打算放過自己了,唉!早知道就不該這么低調(diào)出行,可以打著吳仁義的旗號,大張旗鼓的出來,自可在江淮橫行;可惜已經(jīng)晚了,王振等閑麻煩,而且也不愿打著漢奸的旗號出來,就這么便裝出行了,誰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王振將心一橫,罵道:“狗韃子,看你怎么要小爺我留下?!?p> 那帶頭的幾名百夫長都不通漢語,聽了王振之言,面面相覷,一名百夫長叫道:“他們肯定是奸細,不管這么多,先殺了他們再說!”說罷挺槍躍馬,直取王振。
王振大怒,挺槍而出,迎住那百夫長。兩人交戰(zhàn),戰(zhàn)不到十個回合,王振槍出如龍,神出鬼沒,那百夫長抵擋不住,撥馬敗走。王振縱馬提槍趕上,背后一槍刺死那百夫長。蒙古軍頓時喊聲大震,幾個百夫長大怒,嗷嗷叫著殺來,立時將王振、李勇民、劉敘等困在垓心。背后又是水,不得出,三面皆敵,只有死戰(zhàn)了。
這些蒙古騎兵盡是驃騎,久經(jīng)沙場,這么三面一沖,頓時便將王振人馬切成三部,不過還好,王振這帶出來的人馬都是百里挑一的猛士,各各都是經(jīng)歷過殺人流血事件的,心里素質(zhì)夠硬,戰(zhàn)斗能力也還強,加上這幾個月來的訓練,一被切割,當即反應過來,只朝著王振方向靠攏。所幸都是騎兵,要是騎步都有,被蒙古幾百人這么一沖,早已經(jīng)被殺得四分五裂。
兩軍混戰(zhàn),蒙古兵雖然在近戰(zhàn)中也能騎射,但王振這帶出來的人馬都是經(jīng)過暗器訓練的,懷中都藏在飛刀石子,一見蒙古兵要射箭,立即便發(fā)暗器阻擾;這么一來,蒙古軍雖比王振人馬多一倍有余,但沒料到王振等人都會打暗器,兼之其中絕大部分痛恨蒙古兵,是故,一時間卻蒙古軍也只能堪堪戰(zhàn)個平手,占不到上風。
王振見得暗器訓練沒有白費,在近戰(zhàn)混戰(zhàn)中果然奏效,靈光一閃,挺槍刺死一蒙古武士,一手橫槍,高聲喝道:“兄弟們,這些狗韃子無禮太甚,一言不合就想殺我們,既然正好遇上,我們就得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不給他們點顏色還真當咱們是泥捏的!”
“殺!讓韃子看看咱們漢族男兒的好身手!”劉敘和李勇民跟著喝道?!皻?!”一眾士兵本就惱怒,再被王振等人這么一喝,精神倍漲,士氣更盛,猶如干柴遇上熊熊烈火,頓時燃起一團難以撲滅的大火一般,齊齊翻身死戰(zhàn)。
那些蒙古兵看見對手這等場面,也吃了一驚,有些個膽怯的,欲待后退,立時便被砍死。一名百夫長連殺兩人,見得部隊有些人膽怯,立即喝道:“不準后退!咱們蒙古人最敬勇士,如今正好遇上勇猛部隊,正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讓這些南人看看咱們大蒙古軍的厲害!”一眾蒙古兵聽得,登時也士氣大增,奮力廝殺。
戰(zhàn)斗一時,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王振等人畢竟比蒙古兵少了一半人,而且這群蒙古兵士氣高昂,都有死戰(zhàn)之意,漸漸的,在此消彼長之下,王振等人漸漸落得下風。王振暗思不妙,想呼喝部隊突圍,正欲呼喝,卻被四將圍住,正是其余四名百夫長,王振力戰(zhàn)四將,連斗十余合,正不分勝負,忽又有三員蒙古十夫長圍殺過來。倒底雙拳難敵四手,王振武功雖高,但獨力難撐,若是平時,王振還可與之堂堂正正交戰(zhàn),未必會輸,可是這是在混戰(zhàn)之中,王振無心戀戰(zhàn),但被纏住,又沖突不得,正自焦急。
忽然聽到“嗖嗖嗖!”三聲箭弦響,王振面前三名十夫長中箭而倒,其余幾名百夫長大驚失色,他們沒想到對手之中居然還有比他們還精通射術(shù)的人,連射三箭,蒙古軍中也少有人能做到!正驚異間,只聽一聲大喝:“呔!韃子,休傷我兄長!”李勇民挺刀躍馬,直殺過來,就與一名百夫長廝殺在一塊。
“著!”這時又一聲暴喝,一柄飛刀正中與李勇民交戰(zhàn)的百夫長面門,那百夫長翻身倒下。“兄弟們!可沒受傷吧?情況不妙,再斗下去說不定會有敵人來支援,突圍吧!”劉敘縱馬殺來,叫道。
“廢話。”王振看看四周,南面是水,東、北兩面是曠野,若是走曠野,早晚要被追上,看準西面是竹林山丘,當即叫道:“弟兄們!往西面突圍!殺!”
剩余部將,當下齊發(fā)暗器,把懷里的石子、飛刀全部丟出,蒙古兵猝不及防,一時間被殺退。王振、李勇民、劉敘三人一馬當先,左沖右突,身后將士緊緊跟上,勇猛殺敵;眾人當下殺出條血路,往西面林子里突圍而走。
一眾蒙古騎兵自不愿就此放棄,縱馬趕去,一名百夫長望準王振,挽弓拉箭,盡力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