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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尋真

第六章 路遇豪杰

宋末尋真 本自我 3311 2018-03-16 08:03:28

  王振聽得那兩個漢奸的慘叫聲,頭也沒回,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只是看著懷里孩子,極是傷感,聽著附近靜悄悄的,毫無人聲,連麻雀這類鳥兒也沒一只,空氣中傷感、憤慨之情顯得更加沉重。

  王振抱著這死孩子,沉默良久,嘆道:“這世道似亂非亂,卻還是禍及無辜百姓,這孩子落得如此下場,父母想必已經(jīng)死了。有這些兇暴殘忍的蒙古兵已經(jīng)夠了,卻還有這許多助紂為虐的漢奸,四處征伐的一路上,不知道要害死多少像這孩子一般的家破人亡?也罷,也罷!我們且將這小孩埋了吧!”

  蘇烈和李勇民心底也十分難受,三人當下在林子里的一顆大樹下用刀槍挖了一個坑,將小孩放入坑中,正要掩埋他。半空中忽地平起一聲暴喝:“呔!你們這三個好不知死,敢殺蒙古兵!不知道這里已經(jīng)歸蒙古人管么?”

  王振三人吃了一驚,急忙提了兵器,回頭看去。只見三個人從一塊大石頭上跳了下來,一個五官端正、面目清秀,手挺一桿長槍;一個面色黝黑,體態(tài)健壯,掌中一桿大砍刀;最后更是形貌崢嶸,體態(tài)甚是雄偉,手中還提著一桿大鐵椎,看那份量,恐怕得有個四十來斤重。那三人跳下石頭,起落輕捷,腰板立直,顯然功夫不弱!

  “你們?nèi)齻€是何人?也是漢奸?”王振緊握蛇矛,不知來者何人,聽著方才一句,只當也是漢奸,于是嚴陣以待,只要對方稍有異動,立即動手。

  蘇烈本來悲怒交加,心情極是不爽,這時見到三人都是漢人,功夫也非比尋常,只以為是剛才那兩個漢奸的同伙,來報仇來了。心下盛怒,大喝一聲,罵道:“他媽的,剛殺了七個又來了三個,呸!你們這些沒骨頭的,還敢來找死,爺爺這就造化了你們!”言畢掄刀上前,望著那手提大鐵椎之人便砍。蘇烈自小力大,尋常武器不稱手,他手中這柄九環(huán)鋼刀,足足有三十六斤重,加上憤怒之下,力量何等之大,眼看那人便要喪命于蘇烈手上。

  只聽“鐺……?!币宦暰揄?,兩兵相撞,直撞的火花四濺,震得在旁四人耳中嗡嗡發(fā)響,王振放在林子中的那條狗和那幼虎也被震的連連叫喊。蘇烈和那手提鐵椎之人虎口都隱隱發(fā)痛,這一下交手,均知對方力大,不比自己差,但二人都不甘示弱,不肯后退,雙方惱怒倍加。蘇烈惱怒又來三個漢奸;另一個惱怒蘇烈這人好生無禮,不由分說,上來便打,若非自己本領(lǐng)夠硬,剛才一下豈不是命喪當場?

  二人看了對方一眼,青筋暴起,便戰(zhàn)到一塊。兩人都力大,加上這兩桿沉重的兵器,兩人相斗,大力對大力,刀椎相交,撞出的“砰砰”巨響不斷,好像半空中打了雷一般,呼呼作響,好一番惡斗。

  另外兩人看到那壯漢和蘇烈正是棋逢對手,也是一驚,隨后各自舞動兵器上前相助,三人圍攻蘇烈。王振見狀,挺起丈八蛇矛;李勇民也挺著樸刀,雙雙加入戰(zhàn)團,六人就在大道上交起手來。

  三對三,各自努力爭持。這一場好斗,正像那那鐵刷帚刷銅鍋,家家挺硬。一時間兵器相撞引發(fā)的“叮…鐺…”聲綿連不絕的作響,哮哮吼吼只聞喊聲。六人都不肯落后,一連斗了三十余回合,不分勝負。此時雙方都已知道對方三人本領(lǐng)與自己這邊都在伯仲之間,手上雖然不停歇,心底卻都是暗暗地喝彩。

  正激斗間,王振突然瞧見對方三人腰間都掛在一樣的鐵牌,都寫著個“淮”字。心中一驚,暗道:“這是道上中人?”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綠林中人,盜匪也自然有自己的規(guī)矩:各處盜匪、占山為王的各有各的地盤,本來蒙古南侵,眾盜都不愿為異族奴才,想聯(lián)合抗蒙,但卻對彼此都相互忌憚,不甚信任,但也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因此大家約定,在哪個地方為盜為匪的,身上最好都攜帶一塊著有當?shù)氐孛蔫F牌,碰面時知道是同道中人,便不會下手,也省的引起誤會矛盾。王振心中想定,隨后大喝一聲:“且住了!”將蛇矛往戰(zhàn)團中一刺一挑,猛地一掃,逼退另外三人,蕩開陣腳,跳來圈子,連忙叫道:“且歇了!鄱陽湖外一片天!”

  那三人聞言也是一驚,那面目清秀之人也喝道:“淮水浪上一朵云!”這是道上黑話,相當于自報家門。

  王振愣了愣,走出拱手道:“哦!原來是道中之人,多有得罪了!”

  那面目清秀之人也連忙走出,說道:“不敢,這番交手,甚是痛快!哪里有得罪之處?!?p>  蘇烈冷哼一聲,上前喝罵道:“呸!什么道上中人,狗屁!一群沒骨頭的東西!”

  那壯漢大怒,罵道:“你這廝好生無論,你罵誰是漢奸?俺們剛一下來,你便不由分說的動手,哪里容我們說話了?”

  王振伸手攔住蘇烈,示意退下,說道:“我這位兄弟正在惱怒中,兼之性急,才有此番激斗,在下在此告罪了。三位即是同道中人,也不是漢奸,那便不必爭執(zhí),三位來此,有何貴干?”

  “哦!”那面目清秀之人笑道:“嘿嘿!無妨,這位兄弟乃是性情中人,只是性子太過剛烈了些,不過我們既然都安好無事,這事就算過去了。嗯…,方才我們見到蒙古兵攜著三個漢奸,殺了一家難民,還挑著一個小孩玩耍,當下大怒,便一路跟了過來,尋機動手宰了他們。沒想到剛一到這里,就聽到幾聲慘叫,原來這七個壞東西已經(jīng)被三位仁兄料理了?!?p>  王振微微一笑,拱手笑道:“原來是誤會一場,多有得罪了!敢問三位高姓大名?”

  那面目清秀之人笑道:“在下姓劉,單名一個敘字?!?p>  “俺姓雷名毅,這位兄弟,善使得一手好樸刀??!”那面目黝黑之人一邊自我介紹,一邊贊嘆李勇民道。

  那壯漢也跟著自我介紹道:“俺叫朱銅,見過三位了?!?p>  王振、蘇烈、李勇民也跟著自報家門?!芭?!本來沒見到哥哥身上有鐵牌,只當或是王烈前輩的親戚,沒想到哥哥竟是那鄱陽湖承夏山大寨主王烈前輩的親兒子,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直對鄱陽湖王烈前輩敬佩有加,雖然未見過真人,但今觀哥哥樣貌英俊瀟灑,也想象得到了,哈哈!”

  “不敢當,劉敘兄弟你也不差啊!我看你年紀與我一般大,北方不比南朝太平,已淪為異國土地,兄弟你能在這帶一幫人劫富濟貧,一邊還要提防蒙古大軍,可謂是在洪流里做斗爭,也是了得啊!哈哈哈!”王振哈哈笑道。

  劉敘堆笑道:“不敢當,小弟雖在這淮水一帶長大,只是混混沌沌的過日子,手中也不過三十幾個弟兄,所以才叫淮水一朵云,可比不得哥哥你家一片天吶!哈哈!”

  “哈哈哈哈!”二人說罷大笑。

  蘇烈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頭,干爽的笑了笑,拱手俯身道:“怪俺,怪俺一時性急,才鬧出了這場誤會,蘇烈在此告罪了!”

  朱銅也是性情中人,見得如此,上前一把扶住蘇烈,笑道:“沒事!反正我們幾人無一人受傷,也是不打不相識了!”說罷與著蘇烈哈哈大笑。

  王振等四人也跟著哈哈大笑,這一下變故,使得王振等人轉(zhuǎn)悲為喜,一時竟忘了眼前那死孩子還未安葬之事,大笑完后,王振隨即反應過來,懊惱的敲了敲腦袋,道:“唉!我怎么忘了這眼前之事了?!?p>  這時氣氛又起了一股悲情,六人將那孩子安葬好,搓土為香,各自拜了拜。隨后將那幾名蒙古武士和漢奸給一把火燒了,取了其戰(zhàn)馬和武器。

  一切完畢,劉敘又問起王振下山所為何事,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六人都是青春年華,性情中人,一番交手之后,便將對方當成了好友。知道對方來處,王振也不必顧忌,便將原有細細說了出來。說到王振等劫欽差官船時,三人都拍手叫好,痛罵:“這些貪官污吏就當有人對他如此,看他還敢不敢搜刮民脂民膏?!贝跽裾f完,劉敘三人有些感慨,劉敘問道:“前輩此舉,雖有些不通情理,但也算為哥哥你好,下山多見見世面,也沒什么不好的。敢問哥哥接下來欲往何方?。俊?p>  王振嘆了一聲,道:“反正幾年內(nèi)也回不得鄱陽湖,天下之大任我闖,走到哪是哪吧!”

  劉敘大喜,說道:“小弟不才,雖然在淮水一帶做這勾當,卻也不劫持弱小,近來難民增多,蒙古武士和漢奸也多了,光天化日的,水上的買賣也就不好做了,便轉(zhuǎn)到陸上來了。小弟手下還有三十多個弟兄,如今正在前方的野??h中,哥哥若是不棄,且前往那休息幾日,小弟請客,喝幾杯水酒如何?”

  “好哇!求之不得,我們正欲前往野牛縣歇腳?!蓖跽裥Φ馈?p>  “正好!三位哥哥,請吧!小弟帶路?!眲⑿χf道,一邊裝作酒店小兒樣子伸手引路。

  五人見得劉敘如此狀態(tài),各自笑了笑,隨后齊齊上馬,劉敘三人又見得王振等人還攜帶這一頭小虎和一條狗,更是驚訝。

  路上,劉敘端詳著王振和小虎以及那條狗,說道:“都說虎父無犬子,王振哥哥卻是不比老爹差,還養(yǎng)了頭大蟲,卻更勝王烈前輩一籌,但這幼虎卻用狗來做奶媽養(yǎng)大,這不又成了犬母虎子嗎?怪哉,怪哉?!?p>  聽著這一番別出心裁又十分怪異的話,眾人聽著都覺得好笑。六人六馬,一虎一犬,相伴而行,一路暢談,大步往野牛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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