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晴只是微微一愣,接著饒有趣味地挑了挑眉,“陳蕭離?”
陸蕭離不開心地嘖了一聲,接著可憐兮兮地從樓梯下走了出來。
殷雪晴被他這個表情搞的忍俊不禁,她瞥了身旁的顧柒夏一眼,然后又看向陸蕭離,眼神有些八卦,“你來干什么?”
陸蕭離見殷雪晴也很識相的沒有問他為什么“復(fù)活”了,稍稍放寬心了一些。
他撇撇嘴,有些委屈的答到,“我來幫小璃子給霸王花洗腦?!?p> “哦?!币笱┣绮焕洳坏貞?yīng)了一聲,然后跑出門給南夜璃送文件去了。
殷雪晴一向?qū)Π素赃@件事很感興趣,還差點和小初一一起去當(dāng)娛樂記者,她今天的反常也只是被身后的兩人當(dāng)做是太忙了沒時間管閑事。
見殷雪晴離開,陸蕭離理了理衣服,大搖大擺地從別墅門口走了出去。
顧柒夏繼續(xù)打開音樂,然后跑到廚房去繼續(xù)打掃了。
可能是因為有心事,她洗碗的時候心不在焉的。
偌大的別墅里,音樂聲緩緩地流淌著,過了一會兒,瓷器被摔碎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顧柒夏一驚,看著地上的碎片,意識到自己再次走神了,她有些煩躁地蹙了蹙眉,接著認命地地下身子來撿碎片。
瓷器的碎片也是比較鋒利的,顧柒夏一時沒注意,將手劃出了血。
她看著指尖的那一抹嫣紅,嘴角不自覺勾出一抹笑,那笑帶著幾分甜蜜,更多的卻是澀。
顧柒夏腦中不自覺浮現(xiàn)出一副還算和諧的畫面,
一個身著家居服的女人洗碗時不小心將碗打碎了,蹲下身子去撿時,卻將手劃傷了。
他身旁的男人微微蹙眉,低低地罵了一句蠢女人,眼神卻是寵溺的,他將她拉起來,把地上的隨便收拾干凈后,抱著她到沙發(fā)上去上藥。
女人嘴角掛著一抹開心的弧度,嘲笑他小題大做,男人聽罷,騰出一只手撓她癢癢,讓她聽話。
女人嘟了嘟嘴,說男人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男人刮了刮她電話的鼻尖,懟了回來,“洗個碗都能手上,也不知道是誰像小孩子。”
顧柒夏低頭,心頭有些難受。
回到蒼城以前,她是不敢相信南夜璃會殺了自己,
回到蒼城以后,看著南夜璃像以往一樣對她好,她是不愿意相信他會殺了自己,
而現(xiàn)在……她不相信是他想殺了自己,甚至覺得當(dāng)時自己可能是被催眠了,所以才會將其他人認作他。
他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悄悄地進入你原本平淡的生活里,讓你對他產(chǎn)生依賴,等到你發(fā)覺自己中毒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那毒已經(jīng)深入骨髓,你的生活已經(jīng)被他充滿。
回到蒼城以前,她成天將自己麻痹在訓(xùn)練里,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他。
可現(xiàn)在她回來了,他也跟著回來了,一天到晚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擾亂她的思緒,她的計劃。
她之前在書中看到過一句話,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
是啊,見識過太陽的溫暖,又怎能忍受黑暗?
鹿時熙
上面那段話出自美國著名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作的一首小詩《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Had I not seen the S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