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小皮球是佳佳的寶貝

　　警察又敲了敲門：“請問有人在嗎？我們是東慶市的警察，希望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p>　　依舊是無人應答。

　　他轉(zhuǎn)過身跟其他人商量著破門而入，但馬上就被否決了。其中一個警官提出，這房子萬萬不可破門而入，這房子殘燈敗瓦地，說不定破個門就徹底倒塌了。

　　一行人忽然沒了辦法。顧佑榮走上前去，語氣里帶著些憤怒朝著門內(nèi)吼著：“范曉霞，你的兒子，得了白血病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有點良心你就給我開門。”

　　徐安歌看了看顧佑榮，他正大口喘著氣控制激動的情緒。

　　許久無言。過了很久，屋內(nèi)才傳來抽泣的聲音。接著，一個女人打開了門。徐安歌一眼認出，這就是在監(jiān)控截圖里的那個女子，范曉霞。

　　徐安歌想象過很多見到小皮球生父生母的畫面：冷漠，潑辣，或者是痛苦。卻沒想到，面前這個人還是跟她想象的相差懸殊。

　　面前這個女人，或者應該說是女孩，臉上身上都臟臟的，但穿著卻是一件很時尚的背帶裙，臟兮兮的臉卻是眉清目秀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年輕。帶著少女一般怯怯的眼神環(huán)顧著四周的陌生人。

　　“小皮球……小皮球……”女人喃喃細語，念著小皮球的名字。

　　“小皮球已經(jīng)死了。”顧佑榮冷漠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一點都沒有同情她的意思。他覺得，她就是在裝瘋賣傻。

　　女人聽到“死”這個字眼，忽然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緒，她跌坐在地上：“死了？小皮球死了？”

　　全場人都沉默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不料，女人忽然扯住顧佑榮的腿，哭著喊著：“醫(yī)生，救救小皮球。小皮球是佳佳的寶貝，佳佳不能沒有他?！?p>　　佳佳？徐安歌有些奇怪，佳佳是誰？

　　其中一個警察想要進屋去看，他們來這里之前就特地去辦了搜查手續(xù)，所以也沒多顧慮，便進了去。

　　顧佑榮被女人的舉動驚訝到了，但也只是一愣，便抽回了被她抱著的自己的腿。

　　這個范曉霞難道是有精神障礙嗎？他不信。除非等到精神鑒定出來，否則他絕對不會這樣輕易相信。

　　顧佑榮跟著警察一起進了門。徐安歌也想跟著進去，但看了看趴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的她，始終還是有些同情。

　　她蹲了下來，試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范曉霞被她一碰，敏感地彈開，看見她就跟看見了敵人一樣：“你走開！你走開！”

　　徐安歌只好跟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徐安歌想要安撫她的情緒，忽然想到手里那只海豚皮球，她小心地遞給她：“曉霞，這是小皮球要送給你的?！?p>　　范曉霞沒有理會她，徐安歌又喊了她一遍，她遲疑了一會，可還是沒有理會她。

　　徐安歌忽然想到一個大膽的猜想，她頓了頓：“佳佳，這是小皮球要送給你的?！?p>　　這次，她竟然抬起了頭，呆呆地看著徐安歌。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她就是佳佳嗎？

　　范曉霞的注意力完全被氣球吸引了過去，她從徐安歌手機接過氣球，呆呆地看著它，嘴里不斷念叨著：“海豚。我最喜歡海豚，小皮球也喜歡海豚?！?p>　　徐安歌重新蹲下來看著她，有些恍惚。這個人，和她想象的小皮球的生母太不一樣了。她給她的感覺，就仿佛也只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