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簡單地?fù)]了揮手表示再見,兩個人隨即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回到自己各自的家。姚鳴月也許還會繼續(xù)對于舊神的調(diào)查,秦濯則是回去繼續(xù)過自己原本的生活。
原本是這樣的。
出于禮貌什么的,秦濯在揮手告別之后,目送了姚鳴月片刻。隨后他轉(zhuǎn)過了身,準(zhǔn)備回去。在轉(zhuǎn)身的過程中,他想起了自己在去找姚鳴月之前看到的那個高大的男人,他著實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模糊的氣息。盡管自己身為一個人子還是十分的稚嫩,但是他似乎有信心去肯定這種氣息絕對和舊神有點關(guān)系。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些不詳?shù)念A(yù)感,也許自己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燕海市下一場案件的主使者。
同時,在他準(zhǔn)備再一次踏上回家的路的時候,他再一次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這一次,依然是在無意間瞥到的,秦濯看見街道的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高大的、梳著背頭的、有著一頭黑發(fā)的男人,他正對著秦濯,從他的臉看來,他的年齡應(yīng)該在三十歲上下。正對著秦濯的時候,他的臉上掛著一種絕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笑。
秦濯驚訝了一下,他很快就認(rèn)出了這個男人是自己在何時何地見到過的,也想起了自己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不吉利的氣場。
近似于舊神的模糊感覺。
因為距離的關(guān)系,又或者是因為這個男人刻意掩蓋了舊神的氣息,秦濯不能很好地再一次感知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場。而姚鳴月此時已經(jīng)暫時放下了工作,再加上身邊不遠(yuǎn)處就是自己與墮靈戰(zhàn)斗過的地方,所以她對此也是毫無察覺。
不過,現(xiàn)在她起碼還沒有走遠(yuǎn),她還能夠清楚地聽到秦濯的一句話。
猶豫閃過秦濯的臉,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可能犯了推理上的錯誤、他可能無法一個人解決事態(tài)。他猶豫在原地,直到那個男人臉上掛著的笑變得能夠讓人在仔細(xì)觀察的情況下察覺。
「社長!」秦濯轉(zhuǎn)過頭向姚鳴月大喊著,他意識到不管自己的判斷和記憶是對還是錯,都沒有更多的時間給他用于猶豫。再過幾秒鐘,那個男人也許會快速地離開,姚鳴月也許也離開了這里,不能夠聽到秦濯的聲音。現(xiàn)在的時間可以說是剛剛好,那個男人還沒有離開,姚鳴月也只走出了十米左右的距離。
「什么?」姚鳴月回過頭,她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在對秦濯的不禮貌語句感到不滿的同時,她疑惑著秦濯又有什么急事想找自己幫忙解決。
?。ú粫e......)
「那里?!骨劐赶蚰莻€男人的位置,姚鳴月順著他的手勢看去,「那個......」因為事發(fā)突然,秦濯沒有準(zhǔn)備好能夠一口氣說明事情的臺詞,停頓了片刻,他說:「那個男人。」
姚鳴月猶豫在原地,她快速地打量著那個男人的外貌,他依然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挑釁著自己的兩個敵人。她很快就明白了秦濯口中的“那個男人”指的是何人,秦濯在與墮靈的戰(zhàn)斗開始之前對她說的話,她還記得清楚。
「這......」她說,此刻她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是什么人,盡管她沒有從他的身上感受到與舊神有關(guān)的氣息,但她將這歸咎于距離關(guān)系,和那個男人可能刻意掩蓋了舊神氣息的緣故。
如果真正的原因是后者,那么這個男人絕不是被舊神糾纏的可憐人那么簡單。
那個男人的挑釁結(jié)束了,他轉(zhuǎn)過身,不再等待兩個人子反應(yīng)過來,拔腿開始了奔跑。姚鳴月盡管愣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隨即開始了追逐,在經(jīng)過秦濯身旁的短短一刻,她快速地對秦濯說:
「追上他?!?p> 秦濯照做了,這一回他不是被動接受命令。
那個男人似乎是在刻意地玩弄敵人,用幾乎與敵人相同的速度逃跑著,并且盡量選擇了走進那些彎路和小路。似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人子的注意,一般來講,這不是舊神會干出來的蠢事。
「這就是你看到的那個人,沒錯吧?」在追逐的途中,姚鳴月擠出一絲力氣來進行最后的確認(rèn)。
「還用說嗎?」秦濯一邊跑著,一邊略不滿地回答道,盡管依然存在著許多不確定的因素,但是從目前發(fā)生的種種情況來看,他的判斷不會出錯。
「可能我們有麻煩了......」
追逐依然在快速地進行,被追逐者明顯占據(jù)了優(yōu)勢,有了能夠玩弄對手的資本。只要他愿意,他現(xiàn)在就可以讓自己的敵人意識到這是一場毫無用功的追逐。一路上他沒有任何的言語,似乎心中有著什么更大的計劃。
秦濯和姚鳴月再一次進入了燕海市的小巷子中,在長而狹窄的巷子里追逐著與舊神有著某種關(guān)系的男人。他們意識到,他們可能正在追逐著一個尚未覺醒的神。
同時,他們也還沒有意識到,這場追逐是不會有成果的。
那個男人驟然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在出了小巷子的那一刻迅速地、毫無破綻地朝右轉(zhuǎn),他消失在了秦濯和姚鳴月的視線中。但秦濯和姚鳴月憑著常識斷定,他還沒有走遠(yuǎn),自己還有可能追上他。
這個判斷,很快就得到了否定。
當(dāng)兩人跑出小巷子的時候,他們下意識地往右看去,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的身影。從那個男人從他們的視線里消失到現(xiàn)在,僅僅過了兩秒左右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不可能鉆進任何一個房屋進行躲避。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個被追逐者消失在了兩人的眼中,仿佛他的初衷就是為了好好玩弄這兩個人子一番。
「不見了......」姚鳴月停在原地,觀察了好一會,她才說出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此刻,秦濯的心情和姚鳴月的差不多,他當(dāng)然也知道,那個與舊神有關(guān)系的男人消失了,他們的這一次追逐行動毫無用功,只是白費力氣。
「左邊也沒有......」秦濯補充了一句。
「啊......」姚鳴月略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她轉(zhuǎn)過身,面對著秦濯,無奈地說:「好吧......我們跟丟他了?!?p> 秦濯沒有說什么,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會任務(wù)失敗。
「不過,看樣子那個家伙真的和舊神有什么關(guān)系,從他拔腿就跑的行為可以看出來。我剛才沒有感受到氣息,可能,是他刻意掩蓋了自己的氣息吧?!挂Q月說。
「所以說我沒有推測錯咯?」
「應(yīng)該是,也最好是?!挂Q月回答道,「不管怎么說,他現(xiàn)在可以進入我們的關(guān)注名單里了。」
「我們?」
「我們?nèi)俗??!挂Q月補充說明道,「以后是有必要刻意關(guān)注那家伙了?!?p> 「也是呢。」秦濯小聲地說。
「好了?!挂Q月說,「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可以接著調(diào)查了的吧,這里應(yīng)該不會有墮靈來襲擊我們?!顾戳丝此闹艿慕志?,這里與他們先前去過的那條大街不同,不算多的行人在街道上行走著,也許這些人之中就藏著被舊神糾纏之人,姚鳴月的目光回到了秦濯身上,她說:「那么,現(xiàn)在,就再見咯?」
「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