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開工祭祀（下）

　　第26章、開工祭祀（下）

　　工地中間的草坪上，很早的時候就抬來了一頭豬，這時，那位老者叫大家把豬抬了過來，放在了石桌前面，老者又圍著豬轉了三圈，點上了一柱香，又在豬的前面燒了幾把香紙，然后就叫大家把豬抬到工棚的后面去把它殺了。

　　幾分鐘后，已經(jīng)殺好了的豬又被抬了回來，仍然放在了老者的前面，老者又從旁邊石桌上拿起一碗酒，喝了一口，同樣地噴在了豬的身上，重復三次。

　　接著，他慢慢地把一些香紙分開來，一張一張放在了豬的身上，嘴里不停地念著，等把豬的身上都鋪滿了香紙后，他就從中央的篝火里，用一把干草把火引了過來，直接放在了已經(jīng)殺好了的豬的身上，旁邊的幾個人也過去幫忙。

　　加柴加草加紙慢慢地在豬地身上燒著，還有人在旁邊用一些長一點的竹片或木棍刮著豬身上的毛。一邊刮毛一邊燒，直到最后把豬全部燒好了，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旁邊，剛才有一些派去街上買東西的人回來了，他們買來了好多的水果呀糖呀瓜子呀，還有一些已經(jīng)做好了的熟了的食材，還有酒，白的，啤的，還有用塑料桶裝著的、老百姓自家釀制的酒。都按照穿長衣老者的吩咐，全部放在了石頭桌上。

　　牽著鴨子的幾個人也都又牽回來了，老者叫他們跟剛才殺豬一樣的把鴨也整好了，一起拿了過來，跟豬肉一起洗好了，刮得白白凈凈地放在了石桌上面。

　　這時，附近村寨里的人們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趕了過來，他們也是受工地上的邀請，特意趕過來參加高速公路開工儀式的。

　　高速公路所牽涉到的附近的幾個村寨都來了，特別是村里的村長、支書等的，基本上都來了。當然，他們也帶來了一些東西，最多的就是酒了。

　　等石桌上的所有貢品都全部擺放好后，豬、鴨那是完整的一個一個地放在上面的，長衫老者又在貢品的前面全部燒了一遍香紙后，又拿起了那根鎮(zhèn)紙狀木條，開始大聲地念了起來——

　　天上的天神，請你過來！

　　云里的天神，請你過來！

　　河里的河神，請你過來！

　　井里的水神，請你過來！

　　山上的山神，請你過來！

　　樹里的樹神，請你過來！

　　巖壁里的巖神，請你過來！

　　土地里的土神，請你過來！

　　借你們的身邊趟過

　　借你們的頭上走過

　　借你們的腳下走過

　　借你們的血液里走過

　　我們要吃飯

　　我們要發(fā)展

　　如果惹怒了你們

　　請你們別生氣

　　如果讓你們疼了

　　你們別生氣

　　這里有上好的好肉好酒

　　這里有各式的果品香紙

　　我們向你們磕頭

　　我們向你們祈禱

　　等我們生活變好了，

　　再來向你們

　　敬獻更多更大的祭品------

　　說完，幾個大漢一起上前，又燒了好些的香紙，然后幾個人把前面石上的酒碗都舉了起來，大吼了一聲，抬頭把一碗酒喝干了，然后用力地把酒碗摔碎在石桌上。

　　嘔！嘔！嘔！

　　人們跟著地吼著跳了起來。后面的人也慢慢地跟了上去，跟在他們的后面跳了起來。

　　在邊跳邊唱的過程中，一些人又把剛才完整的豬肉抬到了篝火旁邊，用一些木桿搭起了架子，把整頭豬綁好了，放在篝火上烤了起來，雞鴨等的食品也都拿到了篝火邊，用不同的方式伸向火里烤著。其他的人，還在不停地跳舞，那些能吃的東西，比如糖呀水果呀，由穿著著長衫的老人，每念一遍就捧上一捧拋上空中，或是拋向人群，孩子們都興奮地在周圍爭搶著，但大人們也沒有阻攔，笑著，任由他們搶著笑著，最后，還把仍然放在籮筐里的糖果等一把一把地抓了起來，拋向空中，撒向人群。大家又一陣歡笑，撿起落在自己身邊的糖果，一邊吃著，一邊跳著，一邊笑著——

　　江北雁也和鳳雛村的李村長坐著摩托車過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南飛這邊，因為其他人都圍著篝火跳舞搶糖果去了，南飛的腿動不了，就只好一個人呆在一邊，看著大家笑，也有人把搶到的糖果等拿過來給南飛吃。南飛就在旁邊這樣地看著大家跳著笑著。

　　“哎，你們這整得挺好玩的。”江北雁走到南飛的身邊。

　　“嗯，好象以前鄭總他們也整過，但聽說都沒有這次整得大?！?p>　　“你的腿這樣，能動嗎？醫(yī)院能讓你過來嗎？”

　　“我跟醫(yī)生說了好多的好話，醫(yī)生才讓我來的，我來時，護士都還在盯著我說小心?！?p>　　“其實，你也可以不來呀！”

　　“你看，我們就是要從后面這里打通隧道，以后從隧道到你們村里，是不是很近了？”

　　“嗯，如果真的從這里打通隧道過去的話，那真的很近呢，可能不要半個小時就到了?！?p>　　“所以，他們把它叫愛情隧道，是專門為我倆修的，說等隧道通了，我們倆就更方便了。”

　　“那也沒有那么快呀。”

　　“今天一搞完，我們馬上就動工了，隧道一通，便車、摩托車不是就可以從上面走了?！?p>　　“嗯，也是哈。可真的，你們也不可能修這個隧道就真的是為我倆吧？”

　　“那當然不是，如果不是修高速公路，也沒必要真的來這里挖一個隧道專供我倆走呀，但我們能想像是為了我們修的，也就是一種幸福呀！”

　　“那也是，如果沒有這條公路，我們也不會到這里來呀！”

　　“你看，叫愛情隧道還是挺合適的嘛！”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篝火還在旺旺地燒著，全豬肉燒烤也發(fā)出了嘖嘖的油香味，也已經(jīng)烤好了。酒也已經(jīng)倒好了，鄭乾拉著剛才那個穿著長衫的老者一起站到了石桌的一個角上，鄭乾舉起了手中的酒碗，對著下面大聲的喊——

　　“各們鄉(xiāng)親，各們父老，兄弟姐妹們，我們的又一個高速公路工程又要開工了，謝謝當?shù)氐母咐相l(xiāng)親的支持，我們一定盡我們最大的努力，更好更快地把公路修好，更好更快地給大家?guī)矸奖?，今天我們的開工祭祀活動，其實也沒什么，也就是邀請各村寨的父老鄉(xiāng)親們一起，做了一次燒烤。現(xiàn)在，全豬燒烤已經(jīng)烤好了，大家盡情地喝吧，吃吧，跳吧，唱吧！”

　　整個草坪上一陣歡呼。

　　幾個大漢把已經(jīng)烤好了的全豬抬了出來，趁著熱氣，幾個人伸出鋒利的解牛刀，嫻熟地把豬肉一塊塊地割下來，先把一塊放進了自己的嘴里，做出非常好吃可口、津津有味的樣子，逗得旁邊的人直流口水，特別是孩子們，都已經(jīng)等不及了，已經(jīng)圍了上來，開始準備搶了。

　　然后在大家的叫喊聲中，幾個人飛舞著刀子，一塊塊地割了下來，先老人后孩子，再到婦女和成年男人，旁邊還有放著辣椒粉的土碗，還有一瓶瓶打開的啤酒，一碗碗倒好的白酒，又一次糖果花生等撒向了人群，歡呼聲、尖叫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同時一起的還有一陣陣鞭炮聲和禮花炮。

　　人群沸騰了！

　　山谷沸騰了！

　　整個山里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