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種不同的世界中穿梭,一開始還會感覺到新奇有趣,但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個世界之后,紀誠的感官幾乎要麻木了。
幸好是兩人同行,互相之間聊天解乏,否則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紀誠恐怕早就崩潰了。
不過,這次同行的經(jīng)歷讓紀誠和沈清蕓心靈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隨時可能往危險的方向發(fā)展。
“這是,我們第一次來的世界!”
紀誠幾乎要失去神采的雙眼忽然放出了光彩,但又隱含著一絲恐懼。
“應該不會是一模一樣的景象,不用擔心我們會把剛剛經(jīng)歷的那些重新經(jīng)歷一遍。”沈清蕓看出了紀誠的恐懼,出聲安慰道。
紀誠聞言稍稍安心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沈清蕓是怎么做出這個判斷的,不過他只能選擇相信。只有這樣,他才能堅持下去。
這一次,當世界的戰(zhàn)爭爆發(fā)時,世界的壁壘被打開了,一個陌生世界的生靈走進了這個世界。
“這個人我們見過,就在之前的某個世界里!雖然我已經(jīng)忘記了,但是這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鄙蚯迨|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笑容。
原來,真的是不一樣的!終于能經(jīng)歷不同的景象了。
原來,不同的世界也是能互通的!
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讓這個世界原本的生靈停下了戰(zhàn)爭,在無法確定是敵是友之前,他們不會愚蠢的繼續(xù)自相殘殺,然后讓異界來客撿了便宜。
隨著第一個異界來客的出現(xiàn),越來越多的異界來客也出現(xiàn)了,這個世界的生靈也開始走出原本的世界,原本各自獨立的世界開始走向了融合。
“這些世界都開始走向融合了,可是為什么天是圓的,地是方的呢?”沈清蕓皺起了眉頭。
紀誠也意識到了不對的地方,隨著越來越多的世界的融入,融合后的世界變得太大了一些,比他們所在的世界還要大上千倍萬倍,甚至還在不斷的擴大中。
隨著世界的不斷擴大,強行向世界索取資源的難度也在不斷的增大,煉體者開始走向沒落,通過感悟天地,借助天地之力修行和戰(zhàn)斗的法門開始盛行。
“現(xiàn)在的修行法已經(jīng)很接近我們的主流修行法了,只不過還沒有通往神道的法門,而圣君的法門也沒有流傳下來,無法判斷。”沈清蕓道。
圣君之道是無跡可尋的,每個人都有所不同,如果沿著他人證道的足跡證道,那么注定不能成為圣君,因此圣君之道根本沒有流傳的必要。
“圣君之道無法傳播,然而他們的道都是能夠傳授的,應該沒有人踏上圣君之道?!奔o誠道。
“紀誠,我們從時間長河與命運虛空看世界,是不是和從這個角度看這些世界的生滅一樣呢?”沈清蕓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就算有所區(qū)別,也大同小異?!奔o誠松了一口氣,起碼有一個理由安慰自己,就算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可惜,我們不能將這些影像反復觀看,否則倒是真能解釋時間長河與命運虛空的真相了?!鄙蚯迨|的語氣也變得輕松起來。
即使是她,也是很難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是虛幻的真相。
世界的融合使大世界變得繁榮起來,但也帶來了更多的紛爭。
“本以為我們的世界已經(jīng)夠亂了,沒想到和這里比起來,簡直是一片人間樂土?!奔o誠笑道。
沒有對比,就沒有珍惜,看過了這個紛亂的世界,再回過頭來看自己的世界,才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覺得世界太過殘酷的心態(tài)是多么可笑。
至少,在他們的世界,他們有精力做生存以外的事情。
“每個人都在不斷成長,人族也是一樣的,就算我們的世界相比他們已經(jīng)是樂土了,我們也不能停下前進的腳步?!鄙蚯迨|提醒道。
紀誠點了點頭,不怨天尤人,并不代表他們就會知足,如果這樣,那和因為有人比自己弱小就放棄修行有什么區(qū)別?
這時,他們眼中的景象發(fā)生了變化,一個渺小單薄而又頂天立地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佇立在天地之間,天地間的一切都成為了他的陪襯。
“證道!他在證道!”
沈清蕓和紀誠對視一眼,心里同時冒出了這個想法。
沒有過多的波瀾,沒有浩大的景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那個證道的身影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證道成功了。
“道主!”
天地間的強大生靈同時向這道身影致以最高的敬意,就連身為局外人的紀誠和沈清蕓都忍不住頂禮膜拜。
道主沒有去關注那些生靈,而是將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他在看我們,他能發(fā)現(xiàn)我們!”紀誠有些吃驚,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是準確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剛好在這個方向。
“小心!”沈清蕓驚呼道。
道主揮了揮衣袖:“哪里來,那里去?!?p> 紀誠還沒有從沈清蕓的提醒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天地倒轉了,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回原本的世界。
“難道,這不是過去發(fā)生的事情,而是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事?”紀誠有些驚駭。
他感覺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的,只能無助的被這一衣袖送回原來的世界,甚至連在這里的經(jīng)歷的記憶都開始模糊和消失。
“如果連這里的記憶都消失了,那我來這里的意義又在哪里?在無數(shù)次輪回中保持自我的神都犧牲了,就為了創(chuàng)造出這樣一個機會,難道就這樣白費了?”紀誠的心里充滿了不甘。
“我,不能認輸!我,一定要贏!”
紀誠在心底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在這一刻,他有些明白了為什么那些人為什么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的失敗還不肯放棄,為什么那令人窒息的絕望無法將他們壓垮!因為他們身上背負的,不只是自己的不甘心,而是無數(shù)在輪回中掙扎的生靈的夙愿。
為自己而戰(zhàn)的人,一直在堅定也是有極限的,但是為了他人而戰(zhàn)的人卻會發(fā)揮出無法想象的奇跡。
“道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但是如果你不住手的話,就算你是天道的主人,我也要,將你,斬殺!”
紀誠的知覺已經(jīng)失去了,連記憶也開始流失,甚至無法感覺到自己的劍是不是還在手中,但是不甘心的意志卻沒有一點減少。
只要他的意識還沒有磨滅,只要他的戰(zhàn)意還沒有消失,那么他就還能出劍,只要他的內心發(fā)出呼喚,秋殺就一定能回應他的內心。就算面對的是天地間至高無上的存在,就算大道都要認他為主人,她也要將對方給斬殺掉!
心在,劍在!
“我,成功了嗎?”
紀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恢復了正常,流失掉的記憶也回到了自己的靈魂,自己面前依然是那一片亦真亦幻的天地,好像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錯覺。
“紀誠,你做了什么?”
沈清蕓的聲音將紀誠拉回了現(xiàn)實。
“我做了什么?”
紀誠定眼看去,只見道主一襲青衫,端坐在虛空之中,嘴角掛著一絲解脫的笑容,一道楓紅色的劍氣正插在他的眉心。
“這是怎么回事?”
紀誠也是一臉郁悶,他低下頭看看手中的秋殺,雖然秋殺號稱無物不斬,但是連這樣的存在都能斬殺,還是大大出乎了紀誠的預料。
不過,紀誠因此更加堅信戰(zhàn)斗不是惟一的選擇了,擁有這么強大的秋殺都做不到的事,肯定不是能夠通過戰(zhàn)斗能解決的。
“這道劍氣,似乎不完全是你的?!鄙蚯迨|打斷了紀誠的思緒。
“不完全是我的?難道是秋殺的原主人?”紀誠相信自己不會認錯秋殺的劍氣。
沈清蕓指了指這片天地:“你看,這片天地已經(jīng)縮小了一半,而且天地間充斥著戰(zhàn)斗的余波,距離道主證道已經(jīng)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了,這更像是過去有人借住了你現(xiàn)在揮出的這一劍將道主斬殺。”
“過去有人借助了我現(xiàn)在這一劍的力量?咦?為什么所有的畫面都靜止了?”紀誠注意到他眼中的一切都停了下來,好像時間都靜止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