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誠看到孫雨雯的神態(tài),忽然意識到她根本不需要自己開解,她在黑暗的道路上走了這么久,卻從來沒有放棄過。
“紀誠,你難道不想趁這個機會挑戰(zhàn)各地天才,然后揚名立萬嗎?”沈清茹問道。
“你很在意名聲嗎?”紀誠有些奇怪。
“別人連記都記不住你,你還要名聲做什么呢?”孫雨雯道。
沈清茹立刻一副遭到重創(chuàng)的樣子,孫雨雯這話太扎心了。
“名聲這種東西太過麻煩,如果有人想要靈武第一劍的名號,我一定拱手相讓,只要他們能承擔得起這個稱號的重量?!?p> 紀誠倒是不怎么在意虛名,當然也可能是他從來不缺的原因,人總是缺什么才想要什么的。
而沈清茹雖然是清水圣君的女兒,但一直名聲不顯,哪怕是刻意鬧出一些動靜,也都會被人忽略掉,所以才會想要被人記住。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就是蕭紅裝她(他)們都進入雷電沼澤的深處了,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睂O雨雯道。
“雷電沼澤深處,就算是我們也是有危險的吧!”紀誠也感到有些奇怪,蕭紅裝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孫雨雯道:“如果不惜底牌的話,倒是很難發(fā)生生命危險,我們七人誰沒幾件防身寶物??!”
紀誠點了點頭,如果把底牌考慮進去,確實不需要過多擔心,蕭若離給蕭紅裝準備的護身寶物絕對不會少,而其他人的生死就和他無關了。
“紅裝姐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弒神者的蹤跡吧!”紀誠猜測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他和孫雨雯也應該去看看了。
孫雨雯略帶同情地看了紀誠一眼:“你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七人之間的通訊令已經(jīng)作廢了嗎?”
紀誠神色一黯,他不用確認就知道孫雨雯沒有撒謊,她也沒有必要在這點小事上騙自己。
“我提醒你這件事,只是為了在蕭紅裝遇到生命危險時,你還有救她的機會,就算沒有通訊令,她遇到危險時你也能感覺到吧!”孫雨雯道。
紀誠點了點頭,蕭紅裝和他就像是姐弟,他們之間當然有自己的聯(lián)系方法。
“聽說蕭紅裝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為什么接連犯傻呢?”孫雨雯托腮嘆氣道。
“犯傻?”紀誠有些疑惑。
“蕭紅裝是我們七人之中經(jīng)驗最多的人,這次卻帶著四個互不信任的人一起行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睂O雨雯道。
“紅裝姐應該有自己的考慮?!?p> 紀誠還是很相信蕭紅裝的,只是上次相遇的陰影還是揮之不去。
“不管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反正我是不敢陪她玩了,和幾個互相提防的人同行,這個風險我可不冒?!睂O雨雯道。
紀誠點了點頭,表示對孫雨雯的理解,她確實沒有冒無謂的風險的必要。
“不過,在一個女人面前頻繁提起另一個女人,你覺得這樣合適嗎?”孫雨雯捂嘴笑道,同時目光落在沈清茹身上。
紀誠有些不明所以:“這有什么關系嗎?”
孫雨雯貼近紀誠,傳音道:
“這個時候,你應該趁虛而入才對,既然你不開竅,那我來幫你一把吧!”
紀誠感到耳根發(fā)癢,孫雨雯傳音的同時還吐了口熱氣到他的耳邊。
孫雨雯開心地笑著走出了小院,同時丟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竟敢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眉目傳情……”沈清茹怒火中燒,一腳踩在紀誠的腳上,然后傲嬌地轉(zhuǎn)過頭去,不理會紀誠的反應。
東城主府內(nèi)。
“佐道臨,你確定你也要參與維護秩序嗎?”東城主確認道。
佐道臨的聲音充滿堅定:“當然,我有這個實力!”
東城主行事風格簡單直接,這樣的回應是最合東城主口味的。
“區(qū)區(qū)第十二隊的成員,也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的實力夠,還是趁早退出吧,否則你只會自取其辱?!币坏览淠穆曇魝鱽?。
“第三執(zhí)法隊的隊長,梁堯!”
佐道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梁堯雖然是在對佐道臨說話,但他的目光一直沒有落在佐道臨的身上:“自取其辱也就算了,連帶著墜了執(zhí)法隊的名聲就是罪過了?!?p> “執(zhí)法隊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輕視任何人,我相信第三隊的隊長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p> 佐道臨冷靜地說,“那么,你是想測試我的實力吧!”
梁堯點了點頭,然后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向城主府內(nèi)的演武場走去,他冷漠的聲音傳進佐道臨耳中:
“既然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那就展示給我看看吧!”
佐道臨看了看東城主,東城主只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來到演武場后,兩人正要交手,東城主在這時忽然出聲了:
“稍等一下再開始吧,等一些人來?!?p> 佐道臨和梁堯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而是默默地積累氣勢,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的靈力。
不一會兒,演武場內(nèi)就來了十幾道身影。
第一執(zhí)法隊來了八人,第二執(zhí)法隊四人,第三執(zhí)法隊加上即將與自己對決的隊長,一共三人,第五執(zhí)法隊一人,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美女,應該不是執(zhí)法隊的成員吧!
佐道臨掃了一眼來觀戰(zhàn)的成員,心里大致明白了東城主的用意。
“佐道臨的實力有所突破,但心境似乎沒有太大的進步,這場比試,他輸定了?!钡诙?zhí)法隊的隊長鄭松林開口判斷道。
“為什么這么說?”身穿黑衣的高挑女子好奇地問道,她不是執(zhí)法隊成員,對雙方的實力不熟悉。
鄭松林自信地說:“佐道臨原來在第十二隊也不是最強者,有所突破也極為有限,剛才在對戰(zhàn)前還掃了我們一眼,說明沒有將全部心神投入到戰(zhàn)斗中。
而梁堯身為第三隊隊長,本來就實力占優(yōu),對我們的到來也充耳不聞,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即將到來的戰(zhàn)斗中,高下已經(jīng)分出?!?p> 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紀誠怎么還不過來?”東城主露出不滿的神色。
“他應該來不了了?!币坏狼宕嗟穆曇魝鱽怼?p> “孫雨雯,你怎么來了。”佐道臨有些奇怪,“還有,你說隊長來不了了,他出事了嗎?”
孫雨雯鄭重地點了點頭,神色嚴肅地傳音道: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佐道臨:“……”
你這話配上一臉嚴肅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咳,既然紀誠來不了了,那就直接開始!”東城主直接宣布開始。
孫雨雯看了一眼東城主,有些驚訝:他能聽到我的傳音?
而城主的最后一個字剛說完,梁堯的身形立刻就動了,劍光化作白色的匹練劃過空中,落在佐道臨的身上。
“要怪就怪你面對如此強敵還敢分心吧!”鄭松林嘴角閃過一絲嘲弄,佐道臨毫無準備地面對這一劍,連劍都來不及撥。
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就凝固了,過半的觀戰(zhàn)人員都忍不住向前邁了半步。
佐道臨確實沒有撥劍,他只是微微向左側(cè)身,躲開了劍鋒,并在閃避時用右手抓住了梁堯的手腕。
梁堯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令他迅速做出了應對,他果斷棄劍,并反手抓向佐道臨,他的左手并指成刀,向佐道臨的手腕削去。
佐道臨用左手輕易地接住了梁堯的掌刀,然后兩人立刻分開來了。勝負已分,又不是生死相搏,自然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
其實戰(zhàn)斗在佐道臨抓住梁堯的手腕時就已經(jīng)分出來了,后來的交鋒不過是梁堯的本能反擊而已。
“你在我出劍之前就已經(jīng)做出了閃避動作,并做好了抓我手腕的準備!你明明沒有把心神投入進這場比試中才對!”梁堯有些不甘心,他不是輸不起,只是難以接受輸給一個不認真戰(zhàn)斗的人。
“每個人的氣機對旁人都會有所影響,城主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不出手,我們在交手時也會下意識地避開他的方向?!?p> 佐道臨緩緩解釋道,“我并不是沒有把心神投入進這場比試,而是把所有心神都投入進了計算中。而你只顧自己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靈力,即使這樣令自己出手時快一點,強一點又有什么意義,你出手之前,出劍的軌跡我就已經(jīng)了如指掌了。”
“原來如此,你的境界已經(jīng)超出我許多了,我輸?shù)牟辉??!?p> 梁堯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失敗,并向東城主拱手道:“已經(jīng)確認,佐道臨有資格與吾等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