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離開這個牢籠就會沒事么？”孫雨雯問道。
紀誠剛才的行為是在試探巨樹，否則以他的速度，想要離開輕而易舉。
紀誠想了想，回答道：“可能一開始是這樣的，但現(xiàn)在不一定了?！?p> “什么意思？”孫雨雯問道。
佐道臨替紀誠回答道：“因為我們也是促使巨樹發(fā)生變化的誘因?！?p> 顯然，他也注意到了巨樹攔截紀誠時改變攔截方式的一幕。
沈清茹拔出寒露，道：“它不肯攻擊我，那我就攻擊它。”
說著，一劍砍在他們腳下立足的樹枝上，寒露在斬出的一瞬間伸長了近十丈，剛好夠沈清茹將整個樹枝斬斷。
被斬斷的樹枝離開樹體，但并沒有落下去。
巨樹樹枝之間盤根錯節(jié)，這枝樹枝被其它的樹枝卡住了，棲息在這段樹枝上的一只鳥兒趕忙飛走，遠離幾人，但剛要飛出牢籠范圍，就被一根木刺刺穿了軀體。
“居然連妖獸也攻擊？孫雨雯，你經(jīng)常和妖獸一族打交道，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這里的不同之處？”佐道臨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孫雨雯道，“獵殺者負責妖族情報，但是我只需要隱藏和偽裝能力好就行了。
因為我的作用其實和紀誠一樣，是用來保護你們的安全的，根本不需要專門的能力?！?p> 佐道臨苦笑道：“原來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這時，被卡住的樹枝又開始向原來的位置移動了。
“是其它巨樹在試圖將它歸位。”紀誠看了看情況。
“原來它們不是只有爭奪陽光的競爭關(guān)系，還是懂得互相幫忙的?！睂O雨雯道。
佐道臨面色嚴肅：“情況比我們預(yù)期中的還要嚴重，我們必須要刺探出更多情報?！?p> 紀誠點頭同意，刺探出的情報越多，將來的損失也就越少。
至于四個人的安全問題？
看萬古長青對待沈清茹的態(tài)度，還需要擔心這點小事嗎？
沈清茹收劍入鞘，她已經(jīng)確定了，巨樹就算被她攻擊也不會對她反擊，所以她的試探?jīng)]有意義。
孫雨雯一劍斬出，一道劍氣毫無阻礙地將頭頂?shù)臉渲財唷?p> 無數(shù)樹枝向四人，不，是三人襲來，一部分化為牢籠，一部分化為木刺。
“清茹，你先到地面上躲一下，免得被波及?！奔o誠吩咐道。
“好，那你要小心了?！鄙蚯迦阏f完，就向地面墜去。
剛才樹枝化為的木刺雖然沒有以她為目標的，但也沒有刻意避開她，所以她還是離開戰(zhàn)場比較好。而且紀誠他們也不是需要她擔心的人。
三人不斷切割和閃躲著木牢籠和木刺，沒有過多地消耗靈力，憑借幾人手中神兵的鋒利就夠了。
“這些木頭牢籠越來越堅韌了，它們也會通過戰(zhàn)斗進步?！?p> 紀誠又是一劍揮出，所過之處，十幾道樹枝無聲而斷。
“這些木刺的速度和精準度也在提高，看來它的實力提升速度挺快的?！?p> 孫雨雯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擔憂，雖然現(xiàn)在應(yīng)對起來游刃有余，但說不準這些木刺將來會變得多強。
“不用擔心?！弊舻琅R道，“剛接觸實戰(zhàn)時是提升經(jīng)驗速度最快的階段，達到某一程度之后就很難快速提升了，甚至卡在瓶頸處無法繼續(xù)提升?！?p> “你怎么知道它們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孫雨雯奇怪地問。
“這是常識吧！所有生物都有的。你沒有卡在瓶頸短時間內(nèi)無法進步的情況么？”佐道臨道。
“沒遇到過，我會遇到空有實力卻發(fā)揮不出來的情況，但就算這樣，我也能一直提升啊！”孫雨雯認真回答道。
“……”佐道臨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
“不過我在書上看到過，這是瓶頸現(xiàn)象，不過瓶頸很難突破么？”
孫雨雯表示沒有經(jīng)歷過瓶頸，對瓶頸的了解僅限于理論層面。
佐道臨沉默了，他實在是不想和孫雨雯再說下去了。
“這些巨樹也會受到自身的限制。”紀誠道。
孫雨雯微微頷首，表示明白。
劍術(shù)再好，赤手空拳時能發(fā)揮出的實力也極為有限，她就是這樣的情況，她對道的領(lǐng)悟太高了，但是被人體的脆弱限制，導(dǎo)致實力一直不能完整發(fā)揮。
“所以，我們要試探出它們的瓶頸？”孫雨雯問道。
“對，盡量連弱點一起試探出來，那樣最好。”佐道臨點頭。
紀誠道：“它的提升速度已經(jīng)變慢了很多了，已經(jīng)快達到極限了，不過我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是其它的巨樹是否也一起提升了！”紀誠說著，就向另一棵樹的枝葉籠罩范圍沖去。
“你懷疑它們心意相通？”
佐道臨雖然不認為這種事有可能發(fā)生，但是紀誠這么懷疑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那棵樹的速度沒這棵快，不過比這棵樹一開始的速度要快?！?p> 孫雨雯分析道。
佐道臨松了一口氣：“看來，它們并沒有共享經(jīng)驗的能力。”
這應(yīng)該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那可不一定?！睂O雨雯道。
佐道臨皺眉道：“我不相信這些樹的智慧能做到在這種程度的戰(zhàn)斗中隱瞞實力?！?p> 他們已經(jīng)砍斷了不知多少樹枝了，巨樹的整體生命力雖然強大，但這么多樹枝要恢復(fù)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沒注意到，那棵樹的成長速度比這棵樹要快么？”
孫雨雯緩緩地說。
佐道臨瞳孔一縮，確實如此，剛才是他的疏漏。
“紀誠，換一棵樹再試試?！睂O雨雯提醒道。
紀誠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有可能他挑的這棵樹天賦比較高呢！
孫雨雯和佐道臨的攻擊節(jié)奏慢了下來，她所處的這棵樹已經(jīng)被斬斷太多樹枝了，很難再對兩人進行有效的威脅了。
紀誠進入了第三棵巨樹的攻擊范圍，立刻遭到了巨樹的攻擊。
“這棵巨樹的攻擊成長速度比前兩棵都要快?！睂O雨雯目光中精光閃爍，“看來它們真的能共享一些東西?！?p> 佐道臨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紅色珠子，“試試用火焰對它們的效果如何吧！”
說著，催動火紅色珠子，紅色的火焰將四周化為了一片火海，無數(shù)枝葉轉(zhuǎn)瞬間被燒為焦炭。
巨樹自斷了一部分樹枝，令其自己落向地面，終于止住了火勢。
“畢竟是樹，本質(zhì)上還是怕火的?！弊舻琅R松了一口氣，“不過，居然能自斷樹枝，看來比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p> 紀誠此時回到了兩人身邊，提醒道：
“我們現(xiàn)在在空中沒有立足之地了，滯空對靈力的消耗又太大了，趕快落到地面上吧？”
孫雨雯和佐道臨點了點頭，和紀誠一起向地面落去。
這次下降時，本應(yīng)該來攔截他們的樹枝都紛紛讓路，讓三人順利降落。
“它們還是懂得恐懼的?！睂O雨雯看著為三人讓路的樹枝，笑道。
紀誠沒有那么樂觀：“恐懼是生命的本能，不懂得恐懼的生命早就滅絕了，我寧愿它們都不懂得恐懼，那樣還好對付一點?！?p> 佐道臨也贊同紀誠的觀點，同時補充道：“每個生命體都是有缺陷的，有缺陷就很容易被敵人利用，而利用對方弱點是人族最擅長的事。懂得恐懼同時也意味著懂得保護自己的弱點，然后變得更強大。”
“恐懼……”孫雨雯喃喃自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由于是在空中下降，紀誠和佐道臨也沒有注意到。
三人順利地落到地面上，和在地面上等待的沈清茹匯合。
沈清茹看到紀誠落下來，本能地撲過來，可又想到了什么，生生止住了腳步，緊張地看著紀誠。
紀誠注意到了沈清茹的動作，嘴角有些抽搐，更加堅定了回去收拾紀柔那小妮子的決心。
孫雨雯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紀誠，你現(xiàn)在不抓住機會撲過去抱住她么？”
紀誠白了孫雨雯一眼，沒有接話，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
“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怎么對付這些巨樹吧！盡可能多找一絲弱點出來，換別人來試探的話會犧牲很多人?！?p> 刺探情報很多時候傷亡率是比正規(guī)軍還高的，他們多刺探出一些，就會少一些犧牲。
反正遇到危險就叫家……叫萬古長青前輩出來就行了。
“冰層里的傀儡們居然不趁機出來？”
佐道臨看了看腳下，這設(shè)置的也太不專業(yè)了吧！
“我在隱藏陣法外又刻了一個隔絕陣法，那些傀儡是感應(yīng)不到外界的變化的，自然也不會觸發(fā)了?！?p> 沈清茹道，顯然她在下面也沒閑著，這么一會兒就把冰層傀儡破解掉了。
不過，隔著冰層操控天地靈力來刻陣，這種事也只有沈清茹能做到了。
“也就是說，地下已經(jīng)沒危險了么？”孫雨雯問道。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