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看出她不是普通小女孩兒！”
蕭紅裝怒視紀誠。
“她是沈清茹。”
紀誠平靜地回答。
“她是沈清蕓的妹妹！”
“她是沈清茹?！?p> 紀誠神色語氣沒有一絲變化。
“我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
“我能看出來，她是沈清茹?！?p> 紀誠的語氣語速絲毫不變。
“你是在裝傻！”
蕭紅裝發(fā)怒了！紅色靈力環(huán)繞周身，化為憤怒的火焰。
“紅裝姐，我對她身上的秘密不感興趣，但我知道，她只想當沈清茹，這就夠了?！?p> 紀誠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沈清茹，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蕭紅裝很驚訝地看著他，靈力化為的火焰逐漸平息。
“怎么了？”
紀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的話很奇怪嗎？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笔捈t裝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我本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笑一次。”
紀誠默然，他過去除了修行還是修行，紀柔也是一樣，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哪怕出門都有生命危險。
他和紀柔本可以互相取暖，帶給對方溫暖，他卻愚蠢的想要將紀柔的痛苦也一起承受，最終還是令自己內心的黑暗越來越多。
“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太累了，我去熬些湯藥，等下會叫人送來?！笔捈t裝說完，轉身離開房間。
“謝謝你，紅裝姐。”紀誠感激地說。
沈清茹只是消耗過大，并沒有什么大礙，而且身上各種保護的手段都很多，熬藥只是為了讓紀誠安心而已。
蕭紅裝很快就抓好藥，然后吩咐專門煎藥的侍女把藥熬好，送到房間里去。
“紀誠，這幾天在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紅裝是最熟悉紀誠的幾人之一，對于紀誠的變化當然是有所察覺，雖然沒有交手，但從氣機上的感應就能明顯察覺到：比起出發(fā)前的紀誠，他的實力變弱了很多。
紀誠上一次實力大幅度下降是在失去秋殺劍的時候，不過秋殺終究是外物，而這一次是紀誠本身實力的下滑。
除了實力下降，還有就是心態(tài)上的細微變化。
蕭紅裝擔心地看向紀誠所在的方向：
“這兩天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道也有人對你……”
“紅裝姐！”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打破了蕭紅裝的思緒。
蕭紅裝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為了掩飾尷尬調侃道：“你不去陪沈清茹，來這兒干什么？”
紀誠有些奇怪：“我來的是身外化身??！本體一直陪在沈清茹的身邊?！?p> “啊？”
蕭紅裝強行鎮(zhèn)定下來，“你來找我有事嗎？”
“我找到了一些線索，找你們商量一下?！奔o誠回答，“瞿鴻已經在通訊令中回應，馬上就過來，其他人都脫不開身?！?p> 說完，紀誠的身外化身就消散了，蕭紅裝沉默了一會兒，向房間走去。
瞿鴻到來之后，紀誠把執(zhí)法隊的搜查結果說了出來。
“這么多偽氣武極境？他們是怎么隱藏的？”
蕭紅裝有些疑惑，落月城的上層未免太無能了一點。
“他們沒有隱藏，只是沒有公開而已。”
瞿鴻開口道，“幾天前有人向各大勢力推薦這種將氣武高階強行提升到氣武極境的方法。幾位城主都知道這件事，只是不確定這種手段的風險?！?p> 這點倒是和我猜得一樣。紀誠暗忖道。
“也就是說這種法門只出現(xiàn)了幾天，就已經能大規(guī)模普及了？”
蕭紅裝有些驚訝，幾天的時間就有那么多人成功突破，這種手段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他們是用一種藥，配合法門突破的，藥和法門我都帶來了，蕭紅裝，你是醫(yī)圣義女，應該能研究出來一些什么?！?p> 瞿鴻說著，拿出一個小玉瓶和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這么簡單就拿到樣本了？”蕭紅裝感覺事情進展的有點快了。
“這種藥已經有一萬六千人在用了，能珍貴到哪里去？就算用壞了也沒關系，我再去領幾份就行了?！宾镍櫟馈?p> 蕭紅裝，“如果這種手段有危險的話，那些人不就危險了?！?p> 瞿鴻搖了搖頭，“除了最開始的幾個死士，后面的人都是自愿的，甚至都打了起來，一萬六千人已經是嚴格控制的結果了。”
“這種法門一定有很大的隱患，難道他們就看不出來嗎？別的不說，壽命至少要減掉一半?！?p> 蕭紅裝雖然還沒打開藥認真檢查，但從藥理已經推出了一些雛形。
“你該不會以為，減一些壽命就能讓他們望而卻步了吧？”瞿鴻冷笑道。
“他們一共減多少壽命？”紀誠問道。
“氣武九重減三分之一壽命，八重減一半，七重減三分之二，配合來人的專用吐納法，可以進一步減少壽命的縮短。”瞿鴻回答道。
“降低那么多壽命還有那么多人愿意試？”蕭紅裝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很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那么長遠的，就算不減少那么多壽命，那也不一定有機會活那么久啊！”紀誠道。
“是啊，區(qū)區(qū)壽命的減少，根本擋不住他們對實力的渴望。”
瞿鴻的語氣帶著無奈，還有些無力。
連氣武七重都能一下子擁有偽極境的力量，這對于那些受限于資質無法寸進的人來說，根本是無法抵擋的誘惑。
“這種藥的副作用決不可能這么小，紅裝姐，你還是檢查一下藥，看看能不能檢查出特殊的地方再說吧！”紀誠道。
“我的醫(yī)術天賦并不算好，但是落月城醫(yī)術高超的人不知凡幾，那些行醫(yī)幾十年的老醫(yī)師都看不出來的，我怎么可能看出來?！?p> 蕭紅裝搖了搖頭，雖然耳濡目染之下，她的醫(yī)道水平也不算低，但和真正的名醫(yī)還是有差距的。
“你可是醫(yī)圣義女，就不會一些特殊和專屬的手段？”
瞿鴻見蕭紅裝放棄的太快了，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義父對自己的醫(yī)道手段從不藏私，所有手段都已經公示天下，我怎么可能會有專屬手段？”蕭紅裝道。
瞿鴻被噎住了，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醫(yī)圣義女居然不是醫(yī)道大家，這和他的認知有些出入。
“醫(yī)圣義女就一定要是醫(yī)道大家嗎？我是醫(yī)圣名義上的弟子，不也照樣不會醫(yī)術?！奔o誠道。
他確實醫(yī)圣名義上的弟子，但那不過是蕭若離為了保護他和紀柔的手段而已，他和紀柔只在蕭若離那里學過身外化身。
有一個不會醫(yī)術的醫(yī)圣弟子做對比，醫(yī)術不錯但非頂尖級別的蕭紅裝倒是讓人容易接受一些。
“看來這藥是白拿了，你們還有直接看其它醫(yī)師的檢查結果吧！”
瞿鴻無奈地拿出檢查結果，遞給兩人。
“這種藥的主藥引是一種叫玄阺芝的奇怪芝類，經他們提供培育方法后就可以自己生產，完全脫離他們了，這樣他們后續(xù)什么好處也得不到?！?p> 紀誠有些頭疼，他們越是擺出這種大公無私的態(tài)度，就越難對付。
“是??！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完全大公無私的人呢？”瞿鴻道。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蕭紅裝皺眉道。
“唯一能想到的目的就是，提升平民的實力，然后作為對抗神道世家的籌碼和底氣，這樣倒是挺符合他們的宗旨的?！?p> 瞿鴻攤開雙手，弒神者這種做法完全是陽謀。
無論是排斥藥的人也好，和他們有仇的人也好，都能一眼看出他們的目的，卻沒有阻止的能力。
“那么，只能挖掘出其他的副作用了?！?p> 東海之濱，一名絕美女子站在一艘白色小船邊上，手指懸空虛刻，一枚枚金色符文在指尖成型，落在小船上，然后消失不見。
“清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道身穿黑色雨衣的人影站在她的身后，聲音充滿了苦瑟。
“我做事需要向你解釋嗎？”沈清蕓的聲音充滿冰冷。
“你想要改變命運，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什么要把你的妹妹推往……那個人的身邊。”
黑影似乎不愿意提起紀誠的名字。
“如果你提到紀誠的名字，他就會知道你的存在。你是因為這個才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對吧！”沈清蕓忽然問道。
黑影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那就很奇怪了，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有什么值得你害怕的嗎？”
“我……死了……他……活著……”
“我明白了。”